飄起了花瓣,紅色的,粉色的,明黃的,深紫的……
遠遠看去,這哪裡是在拼殺,根本就是在享樂嘛,有歡場有笑語,有曲聲有舞蹈,在襯以極樂宮周圍的環境,任誰見了,都想沉迷於其中,長醉不復醒。
只是,這些極樂奢侈,極盡誘惑的表面下,隱藏的卻是濃郁的殺機,死亡的氣息。
誰要陷了進去,不用酒醉,就能夠永遠不醒了。
那飄舞的花瓣兒能取人性命,那飄散的紅霧白霧能讓人中毒,那絲竹管絃的樂聲能攝人魂魄,那一拂手一擺腿都蘊含著莫大威力……
楚南閉上了眼睛,卻將神唸完全展開,沒有放過他們的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就連那眼神裡的波動,神情的變幻,笑意的差別,全都印在了腦海,積攢著“欲”的能量!
初始,楚南持著殺人劍,在一刻鐘內能夠斬殺掉兩三百人;隨著楚南對“斬欲”武技的理解和熟練,一刻鐘內最多不過倒下一百人,甚至幾十人……
之前斬殺掉兩三百人,楚南不過只揮出上千次劍;現在死掉的一百人,楚南卻能夠揮出上萬次劍!
這完全是相反的一個道理,卻偏偏那麼渾然自若的發生著楚南身上。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極樂宮弟子倒下的人,越來越少,但是,每倒下一個人,那他的身上,絕對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劍痕,楚南將他們每一個人的身體都利用到了極致。
楚南斬劍的速度越來越快,凌煙蘭的眼睛根本就跟不上,富山看到主人雖閉著眼睛,卻能對周圍的局勢,有多少人,從哪裡攻來,攻向哪個位置,無論是從後面還是前面或者是側面、空中,都是把握得一清二楚,好像他全身都漲滿了眼睛,“看”到了一樣。
拼殺到現在,富山看得分明,沒有一個人能夠碰著主人,就連衣角都沒有沾上過!
“這是什麼狀況?閉上眼睛比沒有閉上眼睛更厲害,難道是說,主人已經擁有傳說中武王才有的神念?”富山為自己這個狂妄的想法,震驚住了,“可主人的修為,明明只是初階武君,怎麼會有神念?但要不是神念,那又怎麼去解釋這一切?”
震驚中,富山又看向地上那些死得無比悽慘的人,讓他愈加慶幸先前施展了“馬屁”武技,逃過一劫,保住了性命,要不然,他死得比他們還要慘。
同時,看到主人越強大,富山心中的擔憂就越少;先前他使出“馬屁”武技,那是權宜之計,想拖到等極樂宮的高手起來,再反戈一擊,再施展更加高深的“馬屁”武技,求得宮主原諒,饒他一命;可是,在獻出那一滴精血之後,富山便知道他的願望破滅了,他的生死盡掌握在主人的一念之間,心中惶恐不安,可那時,他騎虎難下,只得撐下去;後來命雖然保住了,可他又開始擔憂萬一宮主前來,這個主人能擋得住嗎?宮主可是高階武王!
所以,主人越強,富山越歡喜!
大概過了五個時辰,楚南已然斬上數百萬次劍,每斬出一劍,都會劃出一大片殘影,而這些殘影,也具有極強的攻擊力;與楚南對戰的極樂宮弟子,明明那一絲不掛的身子做出了誘人流血的動作,可眼中的目光,臉上的神情,卻變得僵硬起來,與身體動作完全配不上套,好似有一股力量侵入她的心神,淨化她心中的“欲”一般,越到後面,那身子的動作也不流暢,怪異至極。
又過片刻,楚南見極樂宮弟子們,再也拿不出新穎的武技,再不能增加他心中“欲”的能量,也就是說,這數千極樂宮弟子對他淬鍊“斬欲”武技,再無多大提升,便將殺人劍一震,嗡鳴一聲響,淡淡說道:“既然無用,那就結束了吧。”
楚南沒有換武器,也沒有用其他絕招,用的還是手中那把殺人劍,興許是希望凌煙蘭從中能悟出更多,明白得更多。
殺人劍,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