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興搖頭,昂著頭顱,很真誠地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雖然說這?不知道,但海姝覺得他此時就像一隻獲得勝利的鬥雞,高傲得不可一世。
「我說過,你的最後一步必然由警方來完成。」海姝道:「因為?最後那個兇手不可能自殺,他留下來,法律來審判他。如果他躲過了偵查,成功嫁禍給姚威,那想一想,我們永遠找不到一個已經死去?的嫌疑人,但我們永遠認為?是姚威殺死了趙若誠,你的勝利不就是殘缺的嗎?我再說得功利一點?,等這?起案子淡出公眾視野,你被釋放,剩下的那個人不會對你動手嗎?他會,他一定會,他可能不清楚你的動機,但他知道是你破壞了他平靜的生活。」
劉興笑著搖搖頭,「海警官,你這?麼?聰明,我想我什?麼?都?不說,你也能找到答案。」
海姝道:「所以你認可我剛才的推理是嗎?」
劉興沉默下來,海姝又在他臉上看到了輕微走神的痕跡。須臾,他終於點?了點?頭,「你今天來找我,就是為?了在我這?裡得到答案,如果我給你一個肯定答覆,你就下定決定依照你的思路往下查。我很好奇,那如果我說,這?些都?是假的,我從未想過給誰報仇,你接下去會怎麼做呢?」
他很少說這麼長的一段話?,海姝思索片刻,「但你剛才的反應已經給了我答案,我唯一不理解的是,你這次老是在走神。對一個天資聰穎的人來說,三心二意不是經常發生?的事?。什?麼讓你陷入困擾了嗎?」
劉興直直看著海姝,一分鐘後,像孩子一樣笑起來,「海警官,你的洞悉力真的很強,那我就如你所願,給你一條線索。你以為的那個人確實存在,他的特徵是:醫生?。」
海姝心跳微微提升,這?個答案並不讓她意外,異丙酚的存在或多或少將嫌疑指向醫護者,他們是比較容易接觸到這類藥物的群體,真想利用它犯罪,也比普通人容易。
海姝站起來,她需要立即與溫敘聯絡。但正當她要離開,劉興將她叫住了,「喂,我給了你好處,你不打算用好處來換嗎?」
海姝感?到可笑,「你跟審問你的刑警講好處?」
劉興的視線落在她手上的一疊照片上,下巴指了下,「我想要那個豐城安娜的照片。」
海姝問:「你和她到底是什麼關係?」
劉興說:「我一個鄉巴佬,能和外國?人扯上什?麼?關係?我只是……」他停了停,「想記住害了她的人是什?麼?樣子。」
海姝從他的話語裡沒有聽到任何仇恨,反而是懷念佔據更多。仔細一想,今天劉興幾次走?神,都?是在看到豐城安娜的照片之後。
她回到桌邊,拿出豐城安娜的照片,手指在桌上點?了點?,然後離開。
走?廊上陸續有民警經過,但審訊室裡很安靜,隊員還沒有將劉興帶走。他拿起照片,對著燈光認真地看著,像是要用視線將照片裡的人生?生?挖出來。
這?張照片裡,豐城安娜沒有化誇張的妝容,雖然也化了妝,但比較日常,顯露出了幾乎完整的輪廓特徵。
少頃,劉興笑著將照片扔回桌上,搖著頭,笑聲像是生鏽鐐銬撞擊在一起。
「大哥!我錯了,你就放過我這?一回吧!我保證不再幹這事!」藥販子一張臉都皺成被□□的廢報紙了,不斷朝面前的民警作揖。
做筆錄的民警在桌上拍了一巴掌,「王老乾,你出息啊,被市局的領導親自扭送過來,還在這?裝可憐,你想啥呢?趕緊交待,你那些藥是從哪裡來的?你幹這個多久了?」
溫敘靠著牆壁,雙手揣在褲袋裡,銳利的目光掃視著藥販子。這人一看就是個老油條,那菸酒鋪子裡搜出三大箱處方藥,雖然沒有警方正在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