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宋問走出來沒多遠, 就發現李洵坐在書院前的長階上,正雙目無神的看著前方。
宋問負手過去道:&ldo;怎麼了?你平日裡素來穩重,倒是第一次見你如此頹廢的模樣。&rdo;
李洵微微偏過頭,又看回來,道:&ldo;對先生來說,是不是每個書院的學子,都是一樣的?&rdo;
&ldo;不,怎麼會一樣呢?&rdo;宋問拎著衣角坐到他旁邊,笑道:&ldo;我的學子們都是最優秀的。一枝獨秀好嗎?&rdo;
李洵失笑:&ldo;先生,我是認真的。&rdo;
&ldo;我也是認真的。&rdo;宋問回道,&ldo;每一位先生,都應該是這樣的想法。然後他的學生們,也該是這樣的想法。&rdo;
李洵想了想,道:&ldo;先生說的不錯。確實應該如此。&rdo;
&ldo;我倒是有個疑問,你為何不去國子監呢?&rdo;宋問道,&ldo;雲深書院再優秀,也比不過國子監吧?&rdo;
李洵低下頭,隨手撿起一粒小石塊道:&ldo;只是不願與他們一同上課罷了。&rdo;
&ldo;他們?&rdo;宋問伸長了腿,悠悠抖著,問道:&ldo;這個他們,是有具體的指代呢?還是泛指啊?&rdo;
李洵將石塊往前一砸,看它咕嚕嚕的滾下去,皺著眉頭道:&ldo;就是國子監的監生。&rdo;
&ldo;嗯?&rdo;宋問意味深長哼了一聲,&ldo;為何?&rdo;
&ldo;他們說的,其實多半都是對的。&rdo;李洵兩手後撐,仰頭嘆了一口氣道:&ldo;雲深書院的學子,爭不過國子監的。就算比他們優秀,也是爭不過的。因為他們是監生。&rdo;
&ldo;這未必啊,小友豈能如此消極?&rdo;宋問開啟扇子道,&ldo;遠的不說,面前就有一位驃騎大將軍,他是寒門出生,非國子監學徒。你看如今呢?還不是權傾朝野吧。&rdo;
宋問呲了一聲:&ldo;說來諷刺,非監生,當了他們的國子祭酒。&rdo;
李洵道:&ldo;真正的寒門子弟,縱然考中進士,又透過吏部審核,運氣好些的,七品官。可不少人,考上進士的時候,年紀已經大了。用個十年八載的,升上六品,或者運氣再好些的,五品。隨後便告老還鄉了。這已經是極厲害的人了。而那些運氣不好的,則被派到偏遠的縣郡,終生難以晉升。真正的高官頭銜,還不是落在士族子弟身上?&rdo;
&ldo;單單出身國子監這一點,就讓人足以少奮鬥二十年。&rdo;李洵嘆道,&ldo;大將軍是非監生不錯,可當年大將軍也是吏部關試未過,太傅特例提拔。能有幾人,如大將軍這般幸運,遇到一位慧眼識英才的伯樂?&rdo;
李洵搖頭道:&ldo;更多的人,也只能碌碌無為,終此一生而已。懷才不遇的,世間還少嗎?&rdo;
宋問給自己扇風:&ldo;然後呢?&rdo;
李洵狐疑看她一眼,繼續道:&ldo;然後?雖然這事讓人不高興,可最後朝堂上多數的人,都是出自國子監。哪怕是吏部選人,也偏愛監生。這是實情啊。&rdo;
宋問扇子一收,瞭然道:&ldo;哦所以你認為,所謂的科考選才,也是不夠公正的?&rdo;
&ldo;的確不夠公正。&rdo;李洵道,&ldo;學生說句不自謙的話,他們恐怕連我也比不上。但明年您看,他們會有幾人,能直接受命於朝廷。&rdo;
&ldo;誒,這不是不自謙的話,這是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