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大力跳劈。
劍鋒撕碎織物與肉體的聲音讓村民的腳步聲立刻下降了好幾個分貝。
鮮紅色的劍尖穿過瘦骨嶙峋的軀體,皚皚的白骨上,掛著撕裂的肌腱肉絲,黃綠相間的腸子嘩啦啦瀑布般從腹腔中滑落。
將屍體從武裝劍上踹下,披甲軍士甩了甩劍上的血,對著完全停住腳步的流民小夥露出了血色的笑容。
剛開始還在集體衝鋒的村民們,立刻剎了車。
「別糾纏,快走!」吉洛拉著僧侶緩步後退。
見獵魔人大人後退,剩餘計程車兵跟著一起後退,不過有兩名傷員,他們的速度並不快。
至於紅磨坊村的村民們,無論霍恩怎麼叫喊,他們都是吉洛退一步他們進一步,吉洛不退他們就不走,吉洛向前,他們就後退。
保持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就這麼跟著走。
就這麼幾個人,除了孩兒軍的教子們,其餘在場的三十多青壯居然絲毫不敢主動進攻。
霍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當初還好沒讓他們去和騎士對抗,否則以這表現,有十成乃至九成的可能被騎士隨手壓制。
自己是怎麼想到要和這群蟲豸攪在一起的?
不過霍恩不知道的是,對於這些村民來說,這其實已經是莫大的勇氣與進步了。
放在以前,鐵牙僧侶喝一聲,他們就能立刻交出武器投降。
悶哼一聲,膝蓋中箭的披甲軍士拔出了木箭。
畢竟是土法制箭,只是燒黑磨硬了箭尖前端,沒有金屬倒鉤。
將沾著血跡的箭扔開,中箭軍士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木管,喝了一口,又將那木管扔給了手臂中箭的守夜衛兵。
教會的止血鎮痛藥劑一下肚,高個守夜衛兵與膝蓋中箭的披甲軍士面色泛紅,喘著粗氣,好像先前那些血淋淋的傷口都不疼了。
此刻,短腿跑不快的小少年們終於休息好,包紮了傷口,繼續對著無甲的高個衛兵衝來。
站在矮個衛兵的屍體邊,高個衛兵吸取了同伴的教訓,他真正把這些小孩當成了值得一戰的對手。
他抖動鉤矛,左右拍擊孩兒軍長刺的槍桿,逼迫他們暴露中線。
而披甲軍士則趁機突刺,要不是他腿部有傷,行動不便,孩兒軍們早死八回了。
孩兒軍們畢竟訓練太短,年紀又小,能靠偷襲殺死第一名衛兵,卻無法對有了防備的成年衛兵與披甲軍士做到先前的戰果。
在兩名大人面前,孩兒軍們左支右絀,手中長刺隱隱有端不穩的跡象。
到底是地面溼滑,孩兒軍中唯一的小女孩弗採娃腳下沒站穩,在後退中突然向後翻倒。
高個守夜衛兵踏前一步,越過了站在前排的杜瓦隆,將鉤矛瞄準了弗採娃的喉嚨。
管不了那麼多,杜瓦隆泥鰍一般轉身,撲到了弗採娃的身上,將後背晾在了鋒利的鉤矛之下。
尖銳物體劃過空氣,血腥氣彷彿已經鑽入鼻端。
眼見著鉤矛的刺尖即將刺入杜瓦隆單薄的後背,一抹亮金色迅速佔領了所有人的視野。
千鈞一髮之際,守夜衛兵的鉤矛被這亮金色牢牢擋住。
那是一面閃著金色光芒的旗幟,無數的金線如霧一般在旗幟的表面流動。
旗幟的正中央,一個濃郁金色的黃金聖盃正在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這樣一面柔軟的旗幟,當鉤矛的尖刃劃過時,在火星迸發中居然傳來了金屬摩擦的聲音。
高個守夜衛兵愣神之際,那旗幟倏忽捲動,在木杆最前端變成了螺旋形。
端平旗槍,讓娜沉默著跳步,踩在鉤矛的杆子,借力向前彈射,槍尖化作一道金線,刺向了衛兵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