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呢?」
「啊?」
「我問你船呢?我船呢?」抓住其中一名光頭僧侶的後脖領子,拽到身前,杜爾達弗對著他的耳朵眼大吼道。
「這哪兒去了這是?」
「不是你安排的嗎?伱說在哪兒呢?」
「我不到啊,可能是水漲了被沖走了。」
狠狠一腳踹在那僧侶的尾椎上,將他踹得和杜爾達弗自己一樣臉色鐵青。
「該死的秘黨,他們料到我可能會透過水路轉進,提前把附近的船隻都收攏了。」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杜爾達弗一指前方。
「走,沿著河道繼續找,肯定能找到一艘,我就不信能把所有船都收走。」
被一眾僧侶衛兵簇擁著,風聲雨聲喊殺聲,聲聲入腦,由不得杜爾達弗不著急。
這差這麼一下了,只差這一個機會了。
座堂教士,甚至是主教的寶座正在向他招手啊。
每當這個時候,杜爾達弗都會想念吉洛。
雖然他只是一個獵魔人,但每次,他都能把事情安排得妥妥當當,幾乎不出差錯。
早知道就不派他出去調查了,但涉及那件事,派沒有分寸的傢伙去,杜爾達弗實在怕出事端。
沿著河道,杜爾達弗找的鞋也丟了,衣也破了,嬌嫩白皙的胳膊都磕出了青紫色。
他們找了一圈,硬是沒能找到一艘船,可山林間的喊殺聲卻是越來越近。
就在他絕望之際,一個眼神好的守夜衛兵突然喊道:
「神甫老爺,你看,那裡有一艘船。」
用手帕擦乾兩眼的雨水,杜爾達弗定睛看去,果然河道邊正停泊著一艘船,居然還是能乘坐十人的長船。
在風雲中,它正艱難地前行,就在長船的前方,簡陋小木筏翻倒在水中,一個黑影踉踉蹌蹌地從灌木叢中一閃而過。
「是吉洛的船!」一名相熟的僧侶大叫道,「吉洛回來了,太好了!」
是啊,風雨中吉洛的身影模糊不清,可他背上的鋼劍杜爾達弗確實認得的。
「讚美吾主的威能,感謝您幫助您的虔誠的信徒渡過難關。」在額頭畫了一個「屮」字,喜出望外的杜爾達弗感謝了彌賽拉,便朝其餘的人喊道。
「快快快,咱們趕緊過去。」
杜爾達弗提起寬大的神甫袍子,踩在汙泥中,他跌跌撞撞奔向那小船。
正巧,那小船恰在此時靠岸。
以一種從未有過的矯健,杜爾達弗龐大的身軀幾步路便跨過了船頭,踏入了小船中。
在他踏上小船之後,原先還在晃悠的船身,瞬間安穩如平地。
乳燕歸巢一般,他晃盪著肥肉,大步上前,狠狠抱住了揹著鋼劍的「吉洛」。
本來都以為要栽了,沒承想被這個獵魔人給救了。
杜爾達弗的感激之情難以言表,他狠狠在「吉洛」的兩頰上親了下去。
這是法蘭人表達親近與感激之情的最高禮節。
舒了一口氣,杜爾達弗這才從興奮的感覺中緩過神,可他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
手臂傳來的觸感和眼前人的身高不對勁。
他記得吉洛沒有這麼矮啊,而且也比他抱住的這個壯得多。
一道閃電劈過,照亮了世間萬物。
鼻尖對著鼻尖,擁抱在一起的杜爾達弗與霍恩面面相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