鐮刀丶連枷和匕首長矛,不少人都在發抖。
「信你們收到了吧?」戰馬吐出白色的蒸汽,而騎士摘下頭盔,露出了一個閃亮的大光頭,「我們的戒嚴軍隊已經到達大道,把兩位修士交出來,不反抗,我們就不會濫殺無辜,如何?」
拉洛爾朝著那騎士喊道:「我們的修士生病了,不能淋雨,你們天晴了再來吧。」
「你說生病了,就是生病了,你讓我們進去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生病了?」光頭騎士煩躁拉扯著韁繩在尖刺木樁前來回走動。
「不行,假如你們進來了,要強行帶走他們怎麼辦?」拉洛爾繼續說道,「讓一個人丟掉武器進來,我帶他去看。」
「你們在討價還價什麼?嗯?討價還價什麼?」光頭騎士徹底失去了耐心,「我管他生不生病的,我現在就要帶走他。」
「那我們除了抵抗別無他法。」
騎士氣笑了,他扭頭對兩個隨從道:「聽聽,要抵抗說是。」
「哈哈哈哈。」身後兩名騎著騾子的隨從發出了戲劇般的誇張大笑聲。
與騎士及其隨從的鬨笑相比,木樁與壕溝後的山民們則是死死咬著牙,手中的草叉和連枷甚至在微微顫抖。
「最後一次,交出修士還有羊毛,我們不殺人!否則,我後面的戒嚴軍來了,就沒那麼好說話了!」笑聲過後,光頭騎士淡淡地威脅道。
教堂前的空地寂靜無聲,山民們站在壕溝與木樁旁,彼此交換著不安的目光。
畢竟從拉洛爾口中,和真的看到騎士們到來,那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當超凡騎士真正站在他們的面前的時候,這種壓迫感與幾句熱血上頭的宣言可有著不小的區別。
只有雨水從屋簷上滴落,打在積水裡,濺起一陣細小的漣漪。
而一部分山民則不露痕跡地緩緩後退。
雨水打在布萊森的窗上,外面的喊聲丶笑聲和雨聲像鼓槌一樣敲打著窗戶。
他站在窗邊,雨中的山民們像一片被風雨吹彎的麥田,而那名騎兵,則像隨時準備碾壓的鐵犁。
而拉洛爾和老拉弗則是不時就抬頭看向教堂,似乎在期待安塞爾走出來說兩句,來鼓舞一下大家計程車氣。
從窗邊退後幾步,布萊森低頭看了眼安塞爾,那是一張比自己年輕得多的臉。
他抬頭環視了一圈這個簡陋的教堂,卻比他居住了二十年的教會學校還要熟悉和親近。
他在教區教堂住了二十年,但他只是在那待過。
但這裡不同,這是他的教堂,這是他的地方,他不是為了翻了倍的薪資才留在這裡。
走到門旁,拿起一把靠在牆邊的連枷,抬起頭時,布萊森臉上的遲疑被一種莫名的平靜所取代。
走到教堂門口,推開門,雨水迎面撲在他的臉上,冷得刺骨。
山民們看著他,一個個都愣住了,拉洛爾大步走過來,皺眉問道:「布萊森修士,您怎麼出來了?」
布萊森將連枷扛在肩上,平靜地說道:「這是我的教堂,聖主的領地,沒有我的允許,哪怕是騎士都不準踏入一步。」
雨水順著他的眉骨滑落,流進了眼角,擦了一下臉,布萊森抬頭看向遠處的騎兵隊伍。
他一步一步地走到隊伍前方,周圍的山民紛紛讓開了道路。
深吸一口氣,布萊森挺起胸膛,直視著騎士的輕蔑而饒有興趣的眼睛,用力揮舞了一下連枷:「這是聖主的土地,也是祂子民的家園,你們的鎧甲或許能擋住長矛,但擋不住信念。
要進這教堂,可以,在你們髒汙的馬蹄踏上臺階之前,請先踏過我的屍體!」
布萊森的語氣冷靜卻堅定,像是牧羊人面對狼群,手中雖只握著木杖,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