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花零落成泥了。
林浩帆不由得想起之前瀕死時聽到的那一聲極為好聽的“放開他”。
他敢打包票,他聽過無數鶯鶯燕燕的聲音,或柔婉嫋嫋,或妖媚纏綿,或清脆動聽,或英氣爽朗。
但那一句話,是他人生中聽過最動聽的一句話。
林浩帆突然就對那一角黃色衣衫的女子產生了無窮的好奇心。
雨勢越發大了,他聽不清他小舅舅在同那女子說什麼,林浩帆掙扎著想站起來,最終還是直勾勾的摔倒在地——他暈了過去。
……
姬謹行垂眸看著被雨淋的溼透的方菡娘,臉上淡漠的很,雙眸卻染著薄怒:“你倒是膽子大的很。”
方菡娘瑟瑟抖著,倒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實在有些冷,雨水不住的從她臉上流到脖子裡,沁涼沁涼的。
她雙手抱臂抖了抖:“行了,沒事了吧?沒事,那我就走了。”她的牙齒微微打顫,說出的話不自然的帶上了顫音。
姬謹行微微蹙了蹙眉。
只要想起她的絕情,姬謹行總是不想再理會方菡娘。
可一旦面對她,卻又總是放不下的去替她揪心。
姬謹行沉默了一下。
方菡娘正想轉身離開,她臉色卻一下煞白起來,疼的彎下了腰。
向來面無表情的姬謹行神色一下子就變了。
小腹這種痛,方菡娘曾經經歷過,倒不是特別慌張,只是沒想到,淋了雨受了寒,它偏偏這個時候來……
方菡娘白著臉,一手捂著小腹,一手虛弱的朝姬謹行擺了擺手。
姬謹行皺了皺眉頭。
方菡娘強忍著往前走了兩步,卻覺得一股暖流從腿心湧出,順著腿慢慢流了下來,在冰涼的雨水中,越發明顯。
方菡娘臉色白了紅,紅了白。
白是因為疼,紅是因為羞。
姬謹行雙眸怒氣微沉,打橫將方菡娘直接抱了起來。
方菡娘臉上極為難得的現出了幾分驚慌,她又是羞惱,又是慌亂:“你放我下去。”
姬謹行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的移開眼神,似是沒有聽到方菡孃的話。
要不是雨水太涼,方菡娘覺得自己的臉可能要燒到爆炸了。
她甚至能感覺的到,因為姬謹行這般打橫抱著她,她腿心湧出的暖流正在慢慢往下滴……
啊!
方菡娘羞惱極了,索性閉上了眼,不願意再去想象那尷尬的場景。
姬謹行一路抱著方菡娘到了最近的醫館,青禾提前到醫館打點好了一切,姬謹行方把方菡娘放在醫床上,青禾就“啊”的一聲極為驚詫的喊出了聲:“主子你受傷了?!”
姬謹行的前襟,染上了不少血……
方菡娘只看了一眼,就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有坑嗎?有地洞嗎?她想藏一藏。
姬謹行向來淡漠的語氣難得有些繃緊:“你哪裡受傷了?”他自然知道自己沒受傷,那就只能是方菡娘受傷了。
方菡娘此刻並不想理會她的心上人。
一點都不想。
甚至還有點想把她心上人的頭給按到地洞裡去。
方菡娘僵著燒紅的臉沒有說話。
大夫是京城裡極富盛名的老大夫了,見患者家屬臉色難看,躺床上的患者臉燒得通紅,連忙過去把脈問診。
結果一把脈,老大夫的神色就變得有些奇怪了。
老大夫咳了一聲,又把了一次脈,然後探尋的看向方菡娘,想要問些什麼。
方菡娘豁出去了,閉著眼喊:“姬謹行你們出去!”
連名帶姓,喊的十分霸氣。
青禾差點給方菡娘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