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看不過去了,趕緊拉響警報叫來醫生,醫生的到來才制止了這場暴力。
從此以後,楊稚鳳才注意到,原來同病房還住著一位名叫阿珠的女子。她總是沉默寡言,眼神裡滿是絕望與無助。阿珠身形瘦弱,長期的精神壓抑讓她的背微微佝僂,彷彿揹負著無形的重擔。頭髮凌亂地散落在臉頰兩側,遮住了她那滿是淤青的臉。她的手臂上也青一塊紫一塊,那些傷痕像是惡魔留下的爪印,訴說著她悲慘的遭遇。
楊稚鳳能下地活動時,察覺到了阿珠的異樣。便決心幫助她。
一天,阿珠獨自坐在床邊,眼神空洞地望著窗外,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楊稚鳳輕聲問道:“阿珠,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阿珠像是被突然驚醒,身體微微顫抖,轉過頭看了一眼楊稚鳳,又迅速低下頭,沉默不語。
在楊稚鳳的再三追問下,阿珠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與恐懼,但最終,那長久以來壓抑在心底的痛苦還是如決堤的洪水般傾瀉而出。
阿珠出生在一個偏遠小鎮的普通家庭,從她呱呱墜地的那一刻起,命運似乎就對她露出了猙獰的一面。她的家庭深受重男輕女觀念的毒害,這種觀念如同頑固的汙漬,深深浸染在家庭的每一個角落。阿珠是家中的長女,本應是父母疼愛的寶貝,可在她的記憶中,只有無盡的冷落與忽視。
小時候,家裡有什麼好吃的,總是先緊著弟弟。弟弟可以穿著嶄新的衣服去上學,而她只能撿著弟弟穿剩的、打著補丁的舊衣。過年時,父母給弟弟的壓歲錢總是厚厚的一疊,而她得到的不過是幾枚硬幣,還常常被叮囑要省著花,因為這些錢將來都是要給弟弟用的。在家庭聚會中,親戚們的目光也總是聚焦在弟弟身上,誇他聰明伶俐,而阿珠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像個被遺忘的影子。
上學時,阿珠成績優異,她渴望透過知識改變命運,逃離這個冰冷的家。然而,父母卻並不重視她的學業。當她需要購買學習資料時,父母總是以各種理由推脫,說女孩子讀那麼多書有什麼用,遲早是要嫁人的,還不如早點回家幫忙幹活。而弟弟的學習用品則總是一應俱全,哪怕他成績平平。阿珠只能利用課餘時間去撿廢品賣錢,來換取自己所需的書本。
初中畢業後,阿珠的父母便不想讓她繼續讀書了,他們想讓阿珠去鎮上的工廠打工,補貼家用,供弟弟讀書。阿珠苦苦哀求,甚至以絕食相逼,才勉強得以繼續上高中。在高中的日子裡,阿珠一邊努力學習,一邊還要忍受著來自家庭的壓力。她常常在深夜裡獨自流淚,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裡。
高中畢業後,阿珠沒有考上理想的大學。父母藉此機會再次對她冷嘲熱諷,說她浪費了家裡的錢,卻一事無成。阿珠心灰意冷,在鎮上找了一份服務員的工作。在工作中,她結識了後來的丈夫。那個男人在追求她時,表現得溫柔體貼,甜言蜜語讓阿珠這個從未感受過愛的女孩漸漸淪陷。
很快,阿珠不顧父母的反對,嫁給了這個男人。她以為自己終於找到了幸福的歸宿,可沒想到,這卻是她噩夢的開始。婚後不久,丈夫的本性就暴露無遺。他脾氣暴躁,稍有不順心就對阿珠大打出手。第一次被打時,阿珠震驚地看著眼前這個曾經溫柔的男人,她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她試圖和丈夫講道理,可換來的卻是更猛烈的拳頭。
從那以後,家暴便成了家常便飯。阿珠的身上常常佈滿淤青和傷痕,她不敢讓別人看到,只能穿著長袖長褲,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她也曾想過逃離這個家,可是她沒有錢,沒有地方可去,而且她害怕父母的責罵和社會的眼光。她只能默默忍受著這一切,在痛苦中掙扎。
每次被打後,阿珠都會在角落裡哭泣,她不斷地問自己,為什麼命運對她如此不公?她試圖反抗,有一次,她在丈夫再次舉起拳頭時,鼓起勇氣拿起了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