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一步,她遠離一步,不願與他太靠近。
顧景臣卻不肯退卻,仍舊緊逼不捨,終於逼得簡寧背靠在了牆上,他雙臂伸出,撐住牆,將她困在了他與牆壁之間。
他的個子高,簡寧也不矮,不需要顧景臣太費力地低頭,就能與她呼吸相聞,簡寧的呼吸間都聞到他身上的菸草味。顧景臣黑沉沉的眼睛盯著簡寧的眼,不管她喜歡不喜歡煙味,還故意吹了口氣道:“告訴我……你是誰?”
他聲音很輕,輕得像呢喃,只有簡寧一人聽得到,聽得懂。
這個問題在簡寧的預料之中,早在那天顧景臣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就已經料到了。顧景臣找她,必定是為了問清楚他的疑惑。
簡寧沉著地面對顧景臣的問,眼睛一眨都不眨,她笑:“四少覺得我還能是誰?我的底細四少最清楚,連我的媽媽都監管起來了,還用得著問我?”
顧景臣忽然失去了耐心,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頭來,眼睛與他正面對上,他的笑容不再溫暖,而是帶著幾分狠絕,不問出結果不罷休的架勢:“你最好老實點告訴我,怎麼開啟我的手機密碼的,嗯?”
他追究的是簡寧用他的手機發的那條簡訊給沈露。
“我不知道四少在說什麼。”簡寧矢口否認。
顧景臣根本沒有證據證明簡訊是她發的,即便查到了記錄那又如何?沒有親眼看到,也沒有攝像頭記錄下來,她為什麼要承認?
“簡訊不是你發的?還想給我裝?簡訊發出去那個時間點,只有你和我在一起。”顧景臣見她嘴硬,冷笑了一聲,從口袋裡摸出手機來,在她眼前晃了晃,更近地貼著她唇邊道,“寶貝,你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麼死在這,要麼用我的手機給你的好大叔求救……”
顧景臣又開始變態了。
簡寧不打算死,也不打算解他的鎖,她高高地揚起頭,很嘲諷似的盯著他道:“我不知道你的手機密碼,所以第二個選擇對我來說沒有意義,看樣子只有第一條路可以選擇了。四少別手軟,讓我死在這吧,我媽媽正好不用救,我和她一起死。”她也低頭看了顧景臣的腕錶,“時間不早了,四少要是再不動手,屍體就不好處理了。”
她的表情是認真且嘲諷的,她的聲音是有恃無恐的,或者說是已經完全認了命,她被他逼上了絕路,早就不想活了。
顧景臣凝視她許久,聽罷一把將她從懷裡推開,在簡寧往後跌去之時,又被他一把撈進了懷中,咬牙切齒道:“你真以為我不敢動你?你到底藏著多少秘密,你想扳倒沈露,又讓傅天澤為你失魂落魄,你是愛他,還是故意害他?恩?!”
他字字句句問得認真,簡寧卻閉口不答,只是看著顧景臣似笑非笑:“四少說是就是,我做了的都認,沒做的也認,四少滿意就好。”
顧景臣快被她逼瘋,他盯著她的眼睛,死死盯著,妄圖找到她的一丁點破綻,可他找不到,看不出,他看不到那個死去的女人的影子,他不敢喊出她的名字,他急得快要崩潰。
忍得呼吸急促間,顧景臣一把扣住了簡寧的肩膀,終於問了出來:“你……是不是她?”
簡寧心裡一顫,面上卻笑了,挑起眉頭來反問道:“四少說的是哪個她?”她不給他機會,不給他希望,接著道:“我不是任何人,我只是我自己,我叫莫苒。四少跟我這麼熟了,難道還不知道?難道四少有什麼念念不忘得不到的人,因為我和她像,才對我這麼窮追不捨死也不放?”
她的問比他還要多,顧景臣被問得怒氣沖天,狠狠地將她推開,任她栽倒在沙發上。他沒有上前去對她行什麼不軌之事,而是一拳頭砸在了牆上。
好大的聲響。
簡寧看向門口,保鏢們沒有敲門,只有一聲響,他們還沒那麼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