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綢,一尊百子祝壽的玉雕晶瑩剔透栩栩如生,一看就不是凡品。
“我舅舅說這玉雕是乾隆皇帝壽辰進獻的貢品,希望白爺爺喜歡,秦家和白家世代交好,馬上要成親家了,以後還要多多往來,交情才不會散了。”秦宗寶說得頭頭是道,顯然都是秦昱鳴教得好。
簡寧也跟著笑,沒說話,從進了北山島開始,她明確地站在白夜行這邊,也許在秦宗寶的眼裡,早就不敢再拿她當秦家人了。
“秦昱鳴是費心了。”白家老爺子卻沒有想象中的高興,眼睛掃過百子祝壽的玉雕,陰陽怪氣道:“我的兒子都死了,一個也不在身邊,孫子也沒幾個,還剩個老七能撐場面,秦家小子的壽禮很特別。”
這玉雕是珍品中的珍品,地下拍賣行的價格肯定億字打頭,秦昱鳴算是肯下血本討好白家了,也許是為了彌補私自佔有“赫拉之眼”和秦家起的衝突。可萬萬沒想到,白家的子孫命薄,就剩下孤家寡人和幾個孫子輩,秦家的這件賀禮頓時成了赤果果的諷刺。
秦宗寶心裡“咯噔”一下,正好踩中了白老爺子的雷點,也許下一刻他就要被拖出去槍斃。
簡寧卻在這時候開口道:“爺爺,我們秦家也只是一片誠心想哄您高興,您若是耿耿於懷‘百子祝壽’這個寓意,那就更不用生氣了,我會給七哥多生幾個孩子,到時候您不就子孫興旺了嘛,這尊玉雕百子千孫恭賀您高壽的寓意一點都沒錯,不會讓您等太久的。”
簡寧機智救場,秦宗寶把一顆快掉下來的心又卡回了喉嚨裡,他附和道:“對,白爺爺,像我妹妹說的,秦家就是這個意思。”
白夜行對簡寧的表現也非常滿意,聽她親口在眾人面前說要給他生兒子,他竟然覺得欣慰,整張臉都在放光,也顧不得秦宗寶等人了,摟著簡寧對白老爺子道:“爺爺,看在孫媳婦的面子上,您就收下這賀禮吧。”
“嗯。”白老爺子應了一聲,預設了白夜行的話。
在座的除了秦家人和白家人之外,還有兩個北山島上的元老級人物,從開始一直沒開口說話,現在見白夜行志得意滿,其中一人才調侃道:“老七,說起生兒子高興了?島上多少女人肯為你生孩子,你都三十了也沒見動靜,這回和秦家的小姑娘是玩真的了?”
任何的大家族,利益紛爭之下永遠有互相防備,白夜行摟著簡寧的腰,衝那人道:“崔叔,有客人在,什麼話想清楚了再說。上次那批貨丟了,我以為崔叔從此以後長了記性,記得少說話多做事,沒想到崔叔還是年紀大了。”
“你……”那個叫崔叔的中年男人標準的東南亞人打扮,穿著花襯衫戴著金鍊子,眼神直勾勾地掃過簡寧,一看也不是善茬。被白夜行一嗆,崔叔別開了臉。
看樣子白家內部也並不和諧,以白夜行的年紀,想壓住這些老傢伙們,一定也費了不少力氣,即使他們表面服從,內心肯定也寫著一百個不滿。
“行了,老七,今天是老爺子的八十大壽,咱們應該講點高興的事,不應該在這裡吵來吵去,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重提幹什麼?”另一箇中年人斜靠在椅子上,從裡到外懶洋洋,說話時露出兩顆金牙,笑容也是不鹹不淡。
白夜行摟著簡寧坐下,顯然這樣的爭論在北山島的日常生活中不會少見,白夜行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調整好臉色,也笑起來,望著秦宗寶道:“崔叔,李叔,看你們把我的大舅子嚇得,北山島的待客之道一向熱情和善,你們的確該講點高興的事。對了,爺爺,那批貨我已經檢查過了,是好東西,林琨他們正在除錯,等會兒您看了肯定高興。”
白老爺子果然在聽到“那批貨”時臉色微微舒展,並不顧及秦家人在場,沉聲道:“老七,你做得好,我們島上的裝備越來越齊全,不用擔心被外人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