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自主地停下腳步,全身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
他緩緩地、幾乎是不受控制地,將頭轉向後方,目光穿透那片由昏黃燈光與黑暗交織而成的區域,試圖捕捉到任何可能的異動。
入目,卻是一條空曠無人的街道。
只有街燈昏黃的光暈灑在空曠的街道上,拉長自己孤單的影子,將路面映照得斑駁陸離。
“刺啦——刺啦——”
夜晚的涼風吹動著街面上殘留的塑膠袋、紙片,甚至是一些被遺忘的小物件,在風的驅使下,開始短暫而又無序的旅程。
一種難言的莫名感爬上姜肆的心頭,他擼起袖子,伸出自己藏在裡面的手。
不對勁,他剛剛明明聽到有人的說話聲……
姜肆打量著寬闊卻一點人影都見不到的街道,不由得心生疑慮,將有點發涼的雙手握在一起搓了搓。
舌頭舔過乾澀的下唇,側著身子又走了幾步。
但也確實沒人,會不會是臨近高考壓力大,出現幻聽了?
他一邊繼續往前挪著,一邊打量著四周在心裡不斷地勸說著自己,下一秒,猛然想到什麼,瞳孔忽地放大。
忍不住將拉到頭的衣服拉鍊又往上提了提,將露出的脖子攏在衣領中。
今天聽到班上的同學們聊天,談到最近的一樁謀殺案,還提到什麼詭異的兩米高黑影。
玄而又玄,甚至還扯上了鬼魂,他雖然不信這些,但謀殺案,肯定有兇手。
不是鬼,那就是人,自己難道是被盯上了?
實在是因為夜晚太安靜,他太容易聯想到一些別的,心底猛地一抖,立在身側的拳頭緩緩收緊。
現在可是法治社會,誰這麼大膽?
遠處,街燈稀疏,將夜色分割成一片片深淺不一的黑暗區域。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心中的悸動,身體緊繃,沒敢在此處過多停留,小跑地離開。
自己從小在孤兒院長大,自然沒少被別的、幼稚的孩子嘲笑和欺凌,因此他打過的架可不少。
再加上孤兒院的大哥教過姜肆幾招,姜肆自認還是有些拳腳功夫在身上的。
想當初,他在幼兒園和小學可都是扛把子的存在。
也就是上了初中之後老師們管得緊,再加上小孩子心智成熟,他的那些同學們一個個湊上去關心他還來不及,根本就沒人敢惹事。
所以關於打架鬥毆這些事也生疏了不少,萬一真的遇到那種窮兇極惡的歹徒,順道幫助街區維護社會治安是理想的。
事實上只有自己沒命的份。
但也覺得只是自己疑神疑鬼,畢竟他迅速環顧一圈,確實沒發現人。
想來,是自己腦子裡想著別的事情,剛剛確實是幻聽。
也可能是晚上在學校食堂吃了炒菌子,最近的新聞裡總有南方的有人吃菌子中毒,可能學校從滇南買的菌子沒處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