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這樣做?突襲完全沒必要這樣。”
執筆人微微一笑,看著遠方,摘下面具身體前傾,整張臉暴露在月光之下,臉上的表情難以言喻。
似唏噓,似苦笑,又似再遇朝陽,有所期盼。
“誰告訴你們今晚的安排是突襲的?”
說完,執筆人卻似是而非地搖頭。
“但也可以這麼說,準確來講,今晚的目的,是讓他們無限地接近死亡,無限地接觸絕望。”
白南涔與韓君屹對視一眼,喑啞無言。
“山河如此壯闊,國泰民安,可若盛世將傾,我們這些人,就該發揮作用,這只是提前適應。”
聞言,韓君屹輕抿嘴唇,視線落在灰壓壓的場上。
“可我爺爺總說,天塌下來,總有高個子頂著,而我們有這麼多人,他們那麼厲害,怎麼可能會有這麼一天。”
執筆人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像回答孩童問題般溫柔卻現實地說道:
“高個子?若真有大災難,第一個衝鋒陷陣的就是秦總教他們這些人,只會死在你們前頭,最終還是得靠你們扛著。”
說罷,他輕嗤一聲,伸出手指不屑地指向上空。
“若真有那麼一天,你們這些孩子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自己都亂了,那剩下的人該怎麼辦?求神問佛?那得有才行。”
江河滾滾向東,意志永遠向前,前人倒下,得需要有人繼續撐起這片天。
見他們二人情緒低沉,執筆人雙手攤開,淡定地聳了聳肩。
“當然,這只是最悲觀最可怕的情況,這片土地上偶爾有點小打小鬧,但最終還是相安無事,只是做一種最壞的設想而已。”
白南涔默然不語,隨即眼簾掀開,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
“需要我們做什麼?”
執筆人戴回面具,手指在面具上輕輕敲打,發出有規律的塑膠敲擊聲。
“自然是將他們從絕望中拉回,將這場戲推入高潮,迎來勝利的曙光。”
說完,便毫不留情地踢向韓君屹的屁股,將他一腳踹下山坡。
輪到白南涔時,他的腳在注意到白南涔幽深的眼神時頓住,一個拐彎耷拉在另一條腿上,姿勢怪異地蹺著二郎腿。
白南涔腳下使勁,利落地滑下山坡,在揉著屁股的韓君屹身邊穩穩立住。
看著二人快速消失的背影,執筆人輕聲說道:
“助演已就位,該你們了。”
話音剛落,便見場上雙手抱胸的執筆人身影一閃,齊刷刷地朝新人們隱藏的位置而去。
隨著他們的動作,地面逐漸癒合,不過須臾,裂縫便已合攏。
見狀,姜肆三人終於捨得現身,跟在執筆人的後面衝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