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站之內,每一粒灰塵都保持著固定的位置,彼此之間保持著微妙的平衡,沒有絲毫的偏移或碰撞。
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懸浮於半空之中,宛如被精心佈置的靜態雕塑。
地面上,露出斑駁的灰泥和裂縫,桌椅散落一地,有的已經腐朽不堪,只剩下一堆朽木。
這驛站內的佈置倒是古色古香,和她先前帶過的小破劇組的佈景挺像的。
鄒綿綿打量著驛怪內部,一臉的凝重,連往常常帶笑意的眼尾都被垂斂住,眼睫下垂。
左手忽地張開,掌心之中銀芒一閃,喚出另一隻峨嵋刺,與右手所持的那一隻遙相呼應,散發著同樣的寒光與威勢。
隨著她手腕的輕輕一動,左右手的峨嵋刺幾乎同時在空中劃出一個完美的圓圈。
同時,她的右腳也迅速後撤一步,身體重心隨之調整,整個人瞬間進入了一種高度警惕的狀態。
雙眼如同鷹隼,緊緊地鎖定著四周的一切動靜,察覺周遭的任何微小變化。
執筆人說在驛怪內有危險,卻也沒有提起具體是什麼危險。
要麼是因為從前的握劍人處理得快,要麼就是因為被困在驛怪裡面的人都沒機會出去。
沉吟片刻後,她面露鎮定,眼眸中凌厲的光芒一閃而過。
下一秒,她的通身氣質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就像一頭蓄謀已久的獵豹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衝動。
沒有絲毫的猶豫與停頓,她身形一展,如同離弦之箭般猛然衝出,直奔她先前攻擊的那個位置而去。
在這一瞬間,玉兔的加持下,她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化作風的一部分,速度之快讓人眼花繚亂。
峨嵋刺在她的手中如同活物般,隨著她的動作在空中劃出一道道銀色的軌跡。
左手猛然刺出,尖端驟然爆裂出一抹耀眼的銀光,銀光所向之處,是先前那一塊看似脆弱的木板。
接觸的瞬間,木板猶如橡皮糖一般,向外凸去,出現形變。
木板最凹處,開始湧現出點點暗光,毫不留情地反彈著鄒綿綿的攻擊,無形的屏障在那裡被啟用。
她只覺手中峨嵋刺一震,一股力量順著刺身反衝回來,震得她手臂微微發麻。
“呼,真費勁啊。”
利用這股力道順勢而為,她身體輕盈地一轉,如同流水般靈活,巧妙地藉助反彈的力量轉身蓄力。
在這一瞬間,通體的力量都匯聚到了她的右手之上。
隨著她的一聲低喝,右手全力出擊,銀芒大盛,峨嵋刺化作一道閃電,帶著爆裂空氣的獵獵風聲刺向木板。
暗光閃爍之間,木板表面開始泛起層層漣漪般的波動,就像是水面被投石激起的層層波紋。
“嗡——”
木板處露出的散亂閃爍的暗光突然一凝,以一種近乎戲謔的方式,如同甩麵條一般,將正費力抵抗的鄒綿綿猛然彈回。
鄒綿綿只覺一股不可抗拒的推力自木板傳來,瞬間將她從攻擊狀態打回防禦,整個人不由自主地連連後退數步,才勉強穩住身形。
嘴角緩緩溢位一絲殷紅,連續兩次使出全力,讓她感覺身體內有些許的疼痛。
她緊抿著唇,努力壓抑著因反彈衝擊而帶來的不適。
玉兔腳踏空氣,旋繞著鄒綿綿的身體奔跑一圈,白光入體的一瞬,她覺得好受了許多。
相差兩小段,在被驛怪完全封鎖的情況下果然還是不行。
琥珀色的瞳孔微微一顫,她抬起手背,毫不猶豫地擦去嘴邊的血跡,順便將重新垂落在臉頰旁的碎髮別回耳後。
溫熱的鮮紅被抹上嘴唇,宛如晨曦中初綻的紅梅,悄然點綴在那片無瑕的白皙之上,給她凝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