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左手邊的是拿加利的萬夫長牙度利,欠了欠身:“一切聽從您的吩咐大汗,來之前我們族長說了,要全力幫助大汗取得勝利那怕我們的兒郎死光了都在所不惜。”
朵圖裡哈哈大笑:“那就好,這些依靠唐軍的土狗怎麼可能使我們草原狼群的對手,只要戰勝了阿史那部,我答應你們族長的草場和武器一定兌現。”
牙度利和另一個萬夫長雅速一起起身行禮:“謝大汗。”
阿蘇魯是一個普通的突厥戰士,他正在整理馬肚帶,感覺自己的馬兒沒什麼不妥,就拿出自己的彎刀從懷裡拿出了一塊磨刀石開始磨起刀鋒,這把彎刀刀把用牛皮索子纏住,頂端的銅虎首被磨的很光滑,看得出來這把刀有些年頭了。
阿蘇魯抬起頭看了看左右密密麻麻坐在地上的突厥戰士,又低下頭陷入了沉思,阿蘇魯其實並不是黑狼部的,他原來的部落是一個約有兩萬部民的中型部落,在一年以前被黑狼部打敗吞併了,這樣的事情在草原上很常見,不過對於阿蘇魯來說卻是很疼很疼的記憶,阿蘇魯的父親是這個部落有名的勇士,他手上的這把刀就是父親在阿蘇魯滿十六歲的時候給他的,在黑狼部殺進大營的時候,父親是千夫長,帶著戰士迎向了不計其數的黑狼騎兵,阿蘇魯剛從帳篷裡面出來就看見無數的火光在營地升騰,熟悉的戰士和朋友在火光裡奔逃,看見了從小一起長大的搏護砍倒了兩個黑狼騎兵,結果被第三個黑狼騎兵縱馬撞倒,碗口大的馬蹄踩在搏護的胸口,這個笑起來無比爽朗的草原漢子,阿蘇魯的兄弟再也沒有站起來。
阿蘇魯當時就瘋了,他騎上自己的戰馬用父親給的彎刀連砍死了五個黑狼騎兵,結果被更多的黑狼騎兵圍上來,用套馬的繩套將阿蘇魯拉了下來,阿蘇魯被俘了,他被拉到一個戴著金盔的人面前,那人說了一句話:“是個好漢子,一個人殺死了我五個黑狼騎兵,以後就在我這裡做吧,你會成為我麾下最好的黑狼騎兵的。”
阿蘇魯被派去養馬三個月,然後被編入了黑狼騎兵,在額莫里千夫長的手下,阿蘇魯後來知道了自己新婚的妻子為了不被侮辱,用小刀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阿蘇魯在三個月養馬的時間裡沒有說過一句話,仇恨和怒火在胸膛裡燃燒,阿蘇魯恨不得自己死了才好,他沒有保護能力自己的妻子,後來成為黑狼騎兵之後,阿蘇魯拼命做作戰,他不要命,他的生命在家人死去的時候就死了,他只想死去,死在戰場上,結果他因為勇猛和斬首升為了百夫長。
阿蘇魯突然聽到了號角的聲音,這是兩個短聲,示意是前進,阿蘇魯將彎刀收入牛皮鞘中,拿起插在身邊地上的長矛翻身上馬,上馬的時候一滴清澈的水珠在空中飛舞,彷彿很緩慢的落在了草尖上。
龐大的騎兵隊伍動了,隨著各級軍官的大聲吆喝,騎兵飛快的整隊,黑色的浪潮就向前繼續翻滾,向著赤河邊翻湧而去。
這時的阿史那大營已經沸騰了起來,戰士正在整頓衣甲武器,戰馬從馬欄裡面被拉出,彷彿感染了大戰的緊張氣氛,馬匹也顯得焦躁不安,人喧馬嘶的情況中,中軍的大帳篷裡面已經站滿了阿史那部的千夫長和百夫長。
阿史那賀加站在帳篷正中,他身後站著他的兩個兒子,李賽也站在阿史那賀加的身後,那是子侄的位置,帳篷中凝重的氣氛像是大石頭壓在帳中眾人的心上,阿史那前面跪著一個斥候,這時斥候正在報告:“大汗,黑狼部現在的大部隊離我們營地只有五十里左右了,我觀察他們的人數在兩萬到兩萬五千之間,馬匹數量是人數的一倍以上,我們和他們的斥候做了幾次,我們人少,現在基本都退回了營地,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