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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沈媽媽探進頭來,“你爸爸馬上回來了,我們去看曹家姆媽。你準備下啊。”

“哦。”沈夜點點頭,乖乖的起身,在衣櫃了挑了一件黑色的大衣,稍微理了理頭髮,恰好沈爸爸就回來了。

冬天的墓園很冷,這個時候更是沒什麼人。沈夜和父母在一起,走進熟悉的那片陵區。沈媽媽照例將祭品放在墓前,又燒了紙錢,一邊低聲說:“曹大姐,我們來看你了。”

曹阿姨是沈夜父母在學校的同事,因為做行政工作,所以沒有一般老師那麼忙。沈夜從小就喊她曹家姆媽,自己父母忙著上課,她便老是在跟著曹家姆媽,感情很好。

紙錢燒起的濃煙黑而密,沈夜看著黑色被風打散,變淡變淺,直到融進透明的蒼穹,忽然覺得那些事、那些人,都是這樣的。最初的時候,不論多麼濃烈,長久的時間流淌而過,到底還是被湮滅在了記憶中。就好像現在,她都不記得曹家姆媽做的那些菜的味道了。

曹家姆媽的旁邊,大理石的墓碑上,貼著的照片卻是一個年輕人的。他照例是微微皺著眉,鬢角乾淨清爽,眸色清亮,驕傲,又善意的看著自己。

“唉,曹家姆媽真是命苦。”回家的路上,沈媽媽還在低聲唸叨著,“幸好她走的時候,不知道銳銳也……”

“各人各命啊。”沈爸爸開著車,也嘆息了一句。

沈夜一直沒有插話,爸爸開車很慢很穩,她坐後座,隱隱約約有空調的熱氣撲在臉上,有些乾燥,也有些癢。她安靜的看著窗外的景色,黃綠相間的原野,既有浩瀚肆意的寒冷,可是也淺淺蟄伏著春意。萬物枯榮,講的就是這個道理。而曹銳,只是比任何人都早的,在本該青春熱烈的時候消逝了,就是這樣。

奇怪的是,現在沈夜不會像當初那樣,一想到曹銳和曹家姆媽,就難受得胸悶,於是只能狠狠的哭。很多時候,甚至她已經不大想得起這件事了。

人就是這麼往前看的,她勾了勾唇角,不知道此刻的滋味究竟是無奈,還是心酸。

第二天是初中同學的婚禮,中午在酒店吃飯,初中的同學早已彼此覺得面生,倒是有個男生老遠的從另一桌對沈夜揮手:“嗨,沈夜!”

“呃?葉即景?”沈夜有些錯愕,“你怎麼在這裡?”

新郎新娘在挨桌進酒,亂哄哄的一片,葉即景索性坐了過來,顯然是因為找到了熟人而興奮。

“我是男方親戚。”葉即景笑了笑,“那天的事謝謝你啊。”

“嗯?”沈夜的筷子舉在半空中,有點摸不著頭腦。

“專訪嘛!”葉即景摸摸鼻子,“羅嘉頎答應給我們雜誌專訪,到時候請你吃飯。”

“你不是在汽車雜誌嗎?”沈夜愣了愣。

“就是有次在酒會上遇到他的。趁著人不多的時候去打個招呼,想碰碰運氣的,想不到隔了幾天你們公關部就要了我的採訪大綱去,看完說沒問題,下星期就可以安排時間了。”

沈夜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有點古怪:“哦,那你運氣真好。”

“豈止啊?還能去他的車庫看,嘿嘿。” 葉即景笑得有幾分居心叵測,莫名其妙的讓沈夜有些心虛,“所以更要謝謝你。”

沈夜忍了很久,終於還是問:“和我有什麼關係?”

“自我介紹的時候我說,我和你是大學同學嘛。”葉即景大言不慚,“最開始是想拉近點距離的。不過他很平易近人。”

嘴角微微張開數秒,沈夜決定不說話:葉即景同學,你應該不知道,之前你每次發來的採訪邀請,都是被我親手回絕的吧?

折騰到晚上回到家,大概是八點多。爸爸媽媽坐在客廳裡看新年晚會。沈夜換了厚實的棉睡衣,舒舒服服的盤膝在沙發上坐下,一邊敲著核桃,一邊評論著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