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別人穿我鞋,聽到沒有?”
“這是我花錢買的,我愛給誰穿給誰穿。”黨旗偏使壞地說,“真把這兒當自己家了啊?別忘了,你也是客,客隨主便懂不懂?給你鞋穿就不錯了,別瞎得瑟。”
周頌玉不屑跟她較這勁,就當沒聽見,自顧自地說:“反正別給其他人穿我鞋,我不喜歡。”
黨旗覺得自己的脾氣被磨得越來越好了,碰上個這麼油鹽不進的主兒,那耳朵就跟裝了過濾器似的,你就算對他暴跳如雷,他都能待你穩如泰山。
“媳婦兒,家裡還有存貨沒有?給爺拿兩罐喜力來。”周頌玉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看足球,國安對魯能。正在廚房燒開水的黨旗聽見他吩咐,她真想抽他。翻了個白眼,從冰箱裡拿了罐可樂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啤酒沒有,可樂湊合喝吧。”
周頌玉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說:“可樂殺精,不喝。”
黨旗懶得搭理他,“愛喝不喝,真不知道中超有什麼好看的,你們男人是不是對中國足球還抱有幻想呢?”
“外行了吧?國足虐我千萬遍,我待國足如初戀。”
“別人說了我還能信,你?算了吧。”
黨旗不稀得說他,轉頭正好看見電視上攝像機鏡頭掃到觀眾席,國安的球迷熱情高漲,激動得恨不能到球場上蹦躂去。她不禁想起大學的時候周培曾帶她去看過一場球賽,同樣是北京國安主場對陣山東魯能,雙方的球迷在臺下罵得不亦樂乎,罵對方的球隊,也罵自己的球隊,罵詞豐富堪稱登峰造極。
當時黨旗不思其解,周培樂得不行,散場之後才對她說:“國安那幫逼踢得跟坨屎似的,個個自以為*炸天,其實全他媽是廢物。你別看這主場來得好像都是國安的球迷,屁,多的是什麼球迷都不是,純粹來罵人發洩情緒的主兒。至於國安跟魯能,那就是基情燃燒的歲月啊,罵你是我看得起你,你不罵我我還不痛快。”
黨旗似懂非懂地點頭道:“我明白了,你就是什麼球迷都不是的那一類。”
“想什麼呢?站那兒充雕塑。”周頌玉扔了坨紙巾砸到黨旗身上,對她這種無視他並走神的行為表示不滿。
黨旗被他砸回過神來,對於自己剛剛想到周培有點小心虛,默不作聲地將紙團撿起來扔進垃圾桶。
周頌玉頓時沒了看球的耐性,將電視一關,雙臂抱胸背靠在沙發上,兩隻眼睛如同雷達一般將黨旗通身掃描了個遍,哼笑一聲,“怎麼,當著我的面兒想我侄子,覺得對不起我了?”
你怎麼知道!黨旗驀地睜大眼,還沒開口,周頌玉就不悅地蹙眉道:“眼睛瞪那麼大幹什麼,扮外星人啊?想知道我怎麼知道你在想什麼?”
黨旗不吱聲,周頌玉哼道:“見你對著電視發呆,我就突然想起來,周培以前託我要了兩張國安的門票,獻寶似的說要帶女朋友看球。我記得那場比賽也是國安對魯能,看你的樣子八成是想到那場比賽了。怎麼樣,跟我侄子一起看球高興嗎?嗨嗎?”
黨旗瞧他那副拈酸吃醋的樣子,沒得好笑地拿沙發上的抱枕朝他丟了過去,故意道:“當然高興了,必須嗨啊!你是在嫉妒嗎?”哼,不給她他的舊賬本,這會兒倒是翻起她的舊賬來了?
周頌玉抓住抱枕塞到腦後,往沙發上一橫,幽幽地說:“是啊,嫉妒死了,嫉妒得心都疼了。黨旗,你就這般傷我?”
黨旗受不了得直翻白眼,“大爺您慢慢演,我去洗個澡先。”
“別介,要爺幫搓個澡麼?”
“滾。”
黨旗洗完澡出來見周頌玉還躺在沙發上挺屍,走過去卻發現他雙眼緊閉,呼吸勻緩,看樣子似乎是睡著了。
這還沒洗漱呢,黨旗糾結著要不要把他叫醒去衝個澡,想想還是讓他睡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