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鬱筆桿一擲,將她摟得更緊了,好笑道:“當初分明是你向我求親的,現在想要反悔也晚了。你若乖乖嫁我,我……便教你劍法。”
“不要!”
“那……教你演卦如何?”
“不要!”
“再不聽話,為夫只能家法伺候……”封鬱埋頭在蓮兮的頸窩中,呼呼壞笑一聲抽去了她的腰帶,沿著後頸連吮帶吻,一路唇舌並舉撩撥著她。聽她蚊子似的哼哼了一聲,他低啞說道:“我會好好守著你,疼愛你,每天為你纏發打結,不喜歡麼?嫁給我,有什麼不好呢?”
不錯,她喜歡,只可惜……
蓮兮眼眶發燙,張了張嘴,艱難反問道:“封鬱想娶的人,果真是我龍蓮兮嗎?”
她的話語冰冷發顫,封鬱聞之身形一震,本欲探入她衣襟內的手停滯在了半空中。
“玲瓏心……將玲瓏心給我,我便嫁你。”
封鬱的臂彎緊擁著她,沉默了許久,才澀聲說:“傻丫頭。”
蓮兮鼻中冷哼,笑道:“不捨得?”
他嘆了一氣,終於放開了她,重又提筆點墨,問道:“你猜今兒個是什麼日子?”
他潦草地補齊了畫上的落款時間,自答說:“今日是七月初七。牛郎與織女鵲橋相會的日子。”
蓮兮不假思索說:“那不過是凡人的杜撰罷了。”
“新安城中的七夕夜,你可不是這樣冷淡的。”封鬱將畫紙收好,轉身飛快在蓮兮的眉心彈了一指,笑說:“我四下忙碌了半年,趕著七夕前找你,只想你能陪我這一日。今日過去,我便將玲瓏心給你……它原本也該是你的東西。”
——他固然守著你,做盡了一切,卻原本不是為了你。
——你的身體,不過是來日盛裝夭月靈魂的一具容器。
而今,封琰說的來日,也終於到來了麼。
“給我?”蓮兮失落至極,反倒笑出聲來。封鬱輕描淡寫說得簡單,可為何卻難以掩飾眼底的憐憫?他所說的給,與她要的給,原本就是兩回事。
“兮兒,”不忍心看她笑得悽離,封鬱將她扯入懷中,問道:“做一天封鬱的妻子,好麼?”
他是如何自負輕狂的男子,可這一句話卻說得卑微,幾近乞求。
今日,他懷抱著的靈魂尚且是她,可明日,會否成為另一個人呢?
蓮兮靜靜闔上眼偎在他的胸口,唇角邪魅一勾笑答:“好。”
龍蓮兮活過四千年頭,何曾對人低頭,何曾甘願服輸?即便只有一日,她也想要他知道,唯有她才是最好的。
封鬱平日最擅察言觀色,這時只因她答下的一字而欣喜若狂,竟沒有察覺她的異樣。
“兮兒既是我家夫人了,就該盤起頭髮才好……”封鬱站在梳妝鏡前替她梳理長髮時一面說著,一面望向鏡中的蓮兮,猶疑道:“綰個什麼髮結才好呢?”
“怎樣我都喜歡。”鏡面上映出的女子嬌嫩欲滴,笑靨如花,比方才玉茗閣鏡中的她又美豔了幾分。
他撩起她的長髮,脖頸上的點點淺紅一覽無餘。
蓮兮連忙捂住脖子,連嗔帶嬌地回頭瞥了封鬱一眼,怯生生說:“還是披髮掩著吧……讓人瞧見了可怎麼好?”
封鬱垂眼看著,忽然俯下頭吻在她的頸側,低聲說:“我今日正想要帶你四處走走,好叫人人知道,你已是我的人。”
“走走?再遠也不過是在玉茗閣的地界內逛逛罷了。”便連埋怨時,鏡中的她亦是笑得甜美。
“這樣沒興致?”封鬱哼哼笑著,老練地在她腦後盤發作結,說:“原本還想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天刑司的煙雲封界在此,我哪裡走得開?”
“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