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婆婆亮晶晶的眼,疑惑道:“娘,您,您要不要一起去?”
謝婆子笑道:“我不去了,還得哄孩子睡呢。”曖昧地朝喜妹笑了笑,“小畝眼瞅著不要人看了,回頭你們有了孩子,正是好時候呢。”
喜妹忙轉身走了,一路心神不寧地去了孟婆子屋,跟她說自己婆婆的怪異之舉。
孟大娘如今已經不氣,剛吃完飯在給兒子補襪子,“你婆婆那人,不壞,就是心眼多,心眼小。比我老婆子還小。她呀,我算看明白了。怕我們佔了你們便宜,總想住我這個正屋,管著整個染坊呢。”
喜妹想了想也是,笑道:“師父,您別跟我婆婆一般見識。她就是這麼想,其實現在錢少不了她花的,只是她都攢著一個子不捨的。就算讓她管她也不知道怎麼管,不過是無事忙罷了。不信回頭我們把大家合作的事情跟她說說,然後讓她捧著錢匣子,往後管著給大家發工錢,拿錢過生活,她保管不出兩天要來求你的。”
孟婆子道:“能?”
喜妹笑道,“師父,我婆婆可沒你那麼好的腦子。她算不過帳來呢,而且還得避嫌她貪墨啥的,自然怕閒言碎語,到時候要撇清的。”
孟婆子道:“其實我也不怕她拿著錢匣子,我也知道你婆婆是什麼人,最疼你家重陽,她就算把錢自己拿了也不會捨得花,多半還是攢起來。可你婆婆現在有壞心眼兒了。她不明著管我要錢匣子,她使壞讓我不舒坦。明知道我最在乎兒子的親事,非要給我添堵。”
看她主動說孟大勇的親事,喜妹便笑道:“師父,我倒覺得這說不定就是緣分呢。其實宋嫂子人挺好的,沒有我們以為的那麼樣子。”
孟婆子哼了一聲,“我可沒以為她啥。她是個啥樣子,她自己清楚。”
喜妹勸道:“師父,她一個寡婦,過得艱難。男人想佔她便宜,女人瞧不上她,她想開著貨棧餬口,少不得會敷衍敷衍。”
孟婆子道:“丫頭,你甭我勸我這個。別家閨女都成,獨獨她不行。她若是再敢有那樣的心思,可別怪我老婆子不給她臉子。過去的我沒在跟前就算了,下一次她若敢再找我大勇,看我怎麼啐她。”
喜妹看她堅持,也不好再說什麼,感覺孟婆子跟宋寡婦似乎有點過節,但孟婆子從不說宋寡婦,所以別人也不能知道的。
“師父,那你還找宋嫂子給大勇哥做衣服呢?”
孟婆子冷笑道:“那時候我是想你給我大勇做媳婦,自然去刺激刺激她,免得她做春夢做差了物件。”
喜妹無奈地笑了笑,便不再說這個話題,幫她穿了線,兩人說些家長裡短,還有謝重陽九月考試的事情。
孟婆子道:“喜妹,雖然重陽跟你感情好,可男人總歸是男人。男人不像女人這麼戀家,有了男人孩子就沒了自己。男人有抱負,有前途,想的比女人多,見的比女人多。外頭的女人總比家裡的年輕俊俏,勾欄裡頭的粉頭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風騷得很。就算他不好這口,可他周圍的朋友喜歡,一來二去,難保不會被人教壞。他這樣乾淨的人兒,被人教壞了一點兒,就夠我們傷心的。”
喜妹笑道:“師父,你放心,小九哥都明白呢。他自然不是這樣的人,若他真個以後變壞了,我們就打棍子打他出去。”
孟婆子笑起來,“咱可不能到那一步。這平日裡你也打扮打扮,別總是灰突突的,如今又不比那時候,咱們也有錢,別不捨得花。”
喜妹抹了抹頭上的銀簪花鈿的,“師父,你們給我買的這些我都不會戴呢。”她極喜歡師父和謝重陽買給她的首飾,可總覺得戴在頭上不得勁,沉甸甸的既怕掉,又脖子酸,反而喜歡放在那雕花的榆木匣子裡每日看上一會。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聽得謝婆子的聲音從院子裡傳來,“喜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