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圍殺,但我也不是以前的我了。從一直靠著七指魔君的血滋養,在結合你所留下來的那些術法,實力已經上升一個最高頂的我當即就帶著赫連城殺出了重圍。出了宮,我帶著赫連城幾乎是東躲西藏,其處境簡直跟過街老鼠有的一拼……不過那孩子也倒是有韌性,即便逃得很驚險,卻愣是一聲不吭。】
【那一天,我們成了整個幻雪界的通緝犯,事情幾乎鬧得滿城風雨,可是我卻便不後悔救出了赫連城。】牧寒勾起唇角,微微眯起眼睛,【我要讓司空雪燼永遠都記住我,他一生的第一個婚禮上,記住一個叫牧寒的人……】
莫寒望著眼前的少年,心下不由暗歎,在人家婚禮那天鬧事,恐怕想不讓新郎記住都不可能了,【那後來呢?】
【後來,那些人追上了。】牧寒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彷彿他當時就已經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我便不怕死,而那小子也很有骨氣。反正對他來說,橫豎都要死,還不如跟著我冒險出逃。不過我當真是太小瞧那些靈術師了,他們的行動效率實在讓人頭痛。幾乎封死了當時所能逃跑的路徑,而後來躲不過的我們還是被圍在了一個死衚衕裡。你知道當時帶隊的人是誰麼……】幽幽的看著莫寒,少年的聲音如水般平靜。
莫寒別過頭,避開牧寒的視線,神情有些複雜,【是司空雪燼吧!】
牧寒的眼神變得越加深沉,【是啊,我從來沒想過,自己再次見到他會是這樣的場景。我猶記得那天,他穿著長長的緋紅色袍子,腰間配有一隻精緻的匕首和長長的墜子。他依然是俊美無雙,氣宇不凡,只是那眉眼間卻透出了些許的憂傷和倦意。就像一個神祗降臨於世,卻染上了不該沾上的塵埃。帶著失望的眼神,看著世人……】
【我當時就這樣呆呆的看著他,一動不動,周圍所有的場景似乎都跟我無關。我的眼裡就只有那個染了風霜的憂傷少年……那一瞬間,心痛的不可抑制。我以為相隔這麼長時間,我可以漸漸的淡忘掉他。但那時候才發現,不可能……只要我還活著一天,這心痛就永遠不會因為時間而停止!】
表面上努力裝作鎮定,但微微輕顫的嗓音還是洩露了牧寒心底的情緒,【他望著我,那雙眼睛深得像月下的湖水,深邃幽暗,他問我為什麼。我忽然笑了,我說你曾經在乎過我嗎!他一下子沉默了,同樣也無聲的宣告了我的判刑!】
牧寒下意識的抬手緊緊攥住左胸口的衣襟,眉宇間盡是痛苦之色,【後來,我又問他,‘你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呵呵……】抬起眸子,直直的盯住莫寒,【你知道他說什麼麼,他說因為你是把他當一個普通人看,而我卻是把他當神來瞻望……這就是區別,我和你最大的區別。我同你看著他的眼神不一樣,雖然言行舉止都差不多。但如果看一個人的眼神還是能看出很多東西……】
說著,牧寒不由低低笑出了聲,【其實他從一開始就察覺到了,但是那時卻不敢想,不敢去承認。直到獵魔那天發生的事情後,他對我說如果是莫寒,如果是那個人的話,絕對不會這麼衝動……原來,點點滴滴,我模仿得了所有,但在關鍵時刻,卻還是能暴露所有。只因為……】
【在你我的眼裡,將司空雪燼擺的位置不同罷了。我把他當成我的神,我愛他,愛到甚至不惜一切,甚至可以犧牲自己的地步……但你卻不會……】笑容中摻雜了濃濃的悲涼,看的莫寒心頭一顫。
其實牧寒說的沒錯,如果當時換成是莫寒面對那樣的場景,的確不會愚蠢的衝上去給司空雪燼擋命。不為別的,就因為莫寒相信司空雪燼。那個少年還沒脆弱到需要他的保護,一直跟對方切磋,莫寒當然知道司空雪燼有幾斤幾兩重,如果一下子就掛掉,那就不是司空雪燼了!
看來在面對危機前,他跟牧寒的行為還是相差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