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節操留下的負面影響可以忽略了。
對於傭兵來說,強大而殘酷邪惡的亡靈法師可不好糊弄,我作為僱主的命令應該會得到執行。
而老巴頓的老夥計溫斯頓面色卻有些難看,嘴裡還在搗鼓些什麼。
“邪惡的亡靈法師?聖光為什麼不幹掉他?”就算不讀唇,我也能猜出他在想些什麼,畢竟,這個老傢伙也算是一個每週上兩次禮拜堂的傳統聖光信徒。
而此時反應最大的,卻大概是卡特琳娜了,她滿臉煞白的躲在自己的義父背後,嘴唇咬的緊緊的,眼睛不住遊離,都不敢看那些死狀奇慘的屍體。
我面色沒有改變,卻在心底嘆了口氣。
“下定決心了?直接斬斷苗頭,免得小丫頭陷的太深,真是明智的選擇。”
死貓幸災樂禍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其中純粹的喜悅和惡意簡直毫無掩飾,看來,這隻死貓也是FFF成員。
但我搖了搖頭。
“別想得太多,我只是用最適合的方法獲取情報而已。我現在是亡靈法師,不用死靈法術難得用拷問?”
而那邊的北方三人組,兩個老手滿不在乎,地精索爾卻滿臉猶豫,若不是情況太不合時宜,恐怕他已經和往常一般掏出工具手冊狂翻了。
“我們攻擊這些人是正確的嗎?”
別誤會,判罪術那紅色的光華已經宣判了兩個哨兵的死刑,索爾所質疑的,卻是他們所陳述“真相”。
聞言,我卻啞然失笑,這索爾也太嫩了,心底有疑慮就算了,居然不小心問出來了,問的還是一個亡靈法師。
“可是若一切是真的話,他們有理由復仇。”
“復仇請衝著本人去,和無辜的村民有什麼關係。哦,你大概是覺得領民是領主的財富,奪取他的財富也是一種復仇。”
索爾陷入了沉默,看來,他的觀念中也認可了領民是領主的財富的傳統看法。
我也陷入了沉思之中,傳統這玩意,有時候真是讓人討厭,即使在我看來荒誕不講道理,但若是大部分人都認可的話,就是假的也會變成真的,就算不合情理也會變成鐵律。
而這個傳統的另外一層潛在含義,就是貴族的地位高於平民,人和人不是平等的,我若是想證明這個傳統觀念是錯誤的,也就等於宣告人人平等才是真理,那在這封建王權時代,也近乎作死了。
而在這風雨搖擺的殘酷世界,在世人的觀念之中,血腥復仇是一個人最基本的權利,可比什麼律法都要來的正當的多,就如武俠小說的殘酷世界中,子報父仇天經地義。
唯一的執法權需要唯一的政權來支撐,若是有人說只有律法職業才能執行死刑,只會被人當做笑話。
要想證明一個傳統是錯誤的可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何況是兩個,所以,我決定先繞過“傳統”。
“他們有罪嗎?”
“有,判罪術和證詞都證明了其有罪。”
“他們罪該致死嗎?”
“該死,他們不僅執行了屠殺,還有綁架、人口買賣等罪責,這累積起來全是死罪。”
“那現在處死他們沒錯吧。別打斷我,我知道你想說他們有復仇的自由。但這並不代表他們不應該因為自己的罪行受到刑罰,對嗎?”
“是的,但”
“這是這,那是那,此罪和彼罪分開計算。既然眼前的沒錯,我們先把眼前的搞定,才有空處理下一個。這些盜匪該死,所以死了,若那領主有罪,你也完全可以再審判他。”
索爾恍然大悟,滿臉興奮的開始拿出筆記本記筆記,
其他人都很是驚訝固執的律法職業者居然能夠被說服,連那個總是一臉冷漠的暗精靈反騎士,卻稍微露出了驚訝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