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一個勁的提她!你再提她,這次春宴我都待不下去了!”
淳于十三不為所動,道:“從小到大,戲弄你的次數罄竹難書的不是還有個寧九嗎?你不是一樣幫了他?”
“……那是幫寧九算計旁人!”時採風奄奄一息道,“若是那卓家小七娘來求我幫她算計寧九,想也不要想!”
淳于十三怒道:“反正我不管,你必須給我出個主意!”
時採風道:“你敢再死心眼點麼?滿長安都知道我那大姐,她壓根就沒想過嫁人!不妨告訴你,私下裡的時候,我祖母都快求她了,她都沒鬆口——你以為你有什麼指望?卓家小七娘和我大姐根本不是同一種娘子好麼!”
“……”淳于十三沉默片刻,不死心的問,“為什麼?”
時採風怒道:“我怎麼知道?!”這麼說了一句,他又冷哼道,“許是因為她更想做個男子罷!”
將淳于十三一瞬間目瞪口呆的神情,時採風撫額,呻吟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淳于你敢不齷齪麼?”
“我齷齪還不是你帶的?”淳于十三這才回過神,惱怒的道,“若非你帶我出入那些風月場所,我焉能如此?心烈她……”
時採風道:“你不知道她這個字的來歷——我這大姐平生最慕古時婦好、木蘭之輩,簡言之,她對小娘子們喜歡的脂粉首飾沒有一件感興趣的,她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馳騁沙場、醉飲黃龍……最後馬革裹屍而還!”
他深深的嘆息,“自打她向祖父說出這個願望後……你是沒見到時家上下看我的眼光!偏我跟她訴說了我的為難、請她往後不要再宣揚她的志趣時,她居然想把我也教導成以馬革裹屍為還為志向的沙場悍將,你說這樣的長姐,有多麼可怕?!你居然還想做我的大姐夫,你醒一醒吧!念著一起長大的份上,我實在不忍心看著你走上這條不歸路!”
這番話,時採風說的發自肺腑,簡直是聲淚俱下!
果然淳于十三聽了之後,先是沉思,然後惋惜,最後,流露出沉痛之色,點著頭,緩緩道:“的確,真是不容易……實在太不容易了!”
時採風嘆了口氣,道:“是啊,你也知道我不容易?馬革裹屍——天知道大姐她到底是怎麼想的!先不說她一個女子,一不調脂弄粉,二不吟花賞月,三不尋覓夫婿,成日裡琢磨那些武略兵法、每日裡聞雞起舞的習槍弄棒……縱然她要學婦好、木蘭,也不想想那兩位是樂意上陣的嗎?那都是沒辦法!難得咱們生在如此盛世,四境安寧,太平得很,她學那些東西有什麼用?虧得我從小就聰明,沒有理會她,不然這日子還能過麼?”
淳于十三怒道:“我是說心烈她不容易!”
“……”時採風默了一下,“你說什麼?!”
“心烈她實在太不容易了!”淳于十三痛心疾首、簡直要捶胸頓足,只差沒涕淚橫流了,“她一個娘子家,學武練槍本來就不容易,年過摽梅卻一直待字閨中,家裡家外的壓力可想而知!更何況她自幼習武、攻讀兵法,無一不為了報效大涼!安定四境——在這種情況下,她還不忘記刻苦教誨你這個榆木——哦不,你簡直就是朽木!嫡親長姐如此孜孜不倦、用心良苦,真虧你不但一點都不用心,反而還想方設法的逃學在外胡混!
“按著心烈的聰慧和她對你的上心,這許多年下來,心烈她就是教一頭豬,也該有些模樣了,你看看你,文不成武不就,縱然身為一個紈絝,你這一身專用來騙小娘子的氣度都嫌殺氣不夠!
“最不要臉的就是你居然認為心烈教給你的東西沒用?!先不說居安思危了,如今月氏固然歸順,西域安寧,但東夷山呢?當年齊王伏誅,餘孽可是逃入東夷山、據寨佔山,落草為王的!當時因為聖人才登基,朝中諸事繁多,所以沒有和他們為難……雖然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