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停下,而是直直向我們駛來。稍微近點後才看清,這根本不是黃芙茵那輛簡陋的馬車,而是一輛由兩名大漢駕車、前後各有四名大漢騎馬護送、裝飾極盡奢華的馬車。
周卿言見此神色不動,一手將我輕輕帶到他身後。
車內首先下了一名衣裳精緻的女童,大約七八歲的模樣,明眸皓齒、粉嫩可愛,先好奇地瞥了我們一眼,馬上又轉頭,脆生生地對馬車內的人說:“相爺,請下馬車。”
五六章
一隻保養得當卻仍帶有少許幹紋的手掌掀開了車簾;身著華服的中年女子在女童地攙扶下下了馬車,她面容與綠姨有幾分相似;眼神也是異曲同工之嚴肅,但神情比起綠姨來要溫和許多;完全不似綠姨、黃茹芸話中表現出的那般苛刻嚴厲。
女童細心的替她撣去衣袖上沾到的灰塵;女子側首對她溫和一笑,接著看向周卿言,和顏悅色地說:“想必這位就是周公子了。”
周卿言微微頷首;說:“在下週卿言。”
女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卻不會顯得突兀無禮;“長身玉立、風流倜儻,莫怪二公主連生了病都要出來找你。”
周卿言的聲音聽不出喜怒;用既禮貌又不會太疏離的口吻;說:“二公主生病了?可有大礙?”
“她自小體弱,生病已是家常便飯。”女子微微惋惜,視線帶過躲在他身後的我,問:“這位姑娘是?”
周卿言說:“這是在下的護衛沈花開。”
女子笑了笑,“周公子這般珍惜的將她藏在身後,本相還誤以為這是你的親密之人。”
周卿言沒有正面回答,只說:“原來是相爺,我與花開若有冒犯,還請見諒。”
“哪裡。”相爺笑說:“你們不是聖女國人,自然不需那麼多禮節。”
“是二公主請相爺來告知我們她生病的嗎?”
“不是。”相爺擺擺手,“那個倔丫頭,生了病還想偷跑出來,被本相逮到了而已。”
“看來相爺早就知道了這事。”
“你們來的第一天,大公主就向我稟報過此事,只是沒想到短短几日,你們已和兩位公主打成一片。”相爺唇邊含笑,卻有些意味深長,“好本事。”
周卿言鎮定自如,說:“兩位公主不僅貌美動人,更是天真純良、熱於助人,若非她們,我恐怕早已葬身於山林。”
相爺無聲一笑,說:“周公子可願借一步說話?”
周卿言頷首,“請。”
“請。”
兩人並行而走,輕聲交談,直到我再聽不到任何聲響。
面前駕車及騎馬護送的十名大漢全都面無表情,視線直直地看向前方,一看便是訓練有素。方才攙扶相爺的女童卻滿臉好奇,大眼盯著我直轉。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忍耐不住,聲音清脆地開了口,“你真是從崖上來的嗎?”
我並不反感如此白嫩可愛的女娃,回道:“正是。”
她如黑葡萄般的大眼眨了下,“你們崖上的人,和我們有什麼不同嗎?”
我說:“沒有。”
“騙人!”她紅唇氣呼呼地嘟起,“相爺說,崖上的人都壞!”
我忍不住笑開,“既然你相信相爺跟你說的話,又何必再來問我?”
“白問白不問嘛。”她可愛地皺了皺鼻子,“你們崖上有什麼好吃的?”
吃的?“很多。”
她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比如?”
“這就說不過來了。”我故意逗她,“難道你們這裡沒好吃的?”
“當然有!”她叉腰,得意地說:“宮裡的東西最好吃了,有翡翠如意糕、春香嫋嫋卷、玉瑤糯米……”一一道來,如數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