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字:“風月閣”。
煙花之地。
“沈姑娘。”楊管家笑得有些意味,又似乎帶著些許挑釁,“不進來嗎?”
我淡淡看了他一眼,說:“走吧。”
他笑眯了眼,“那麼,跟我來吧。”
一路上有人向楊總管和展離打招呼,餘光則一直打量著我,但礙於他們在場也不好多看,都忍著好奇離開了。楊總管見此只是淡笑,領著我到了一個屋子前,說:“姑娘稍等。”他上前輕輕釦門,說:“夫人,人帶到了。”
門內響起一道女聲,儂聲軟語,“進來吧。”
楊管家推開門,說:“姑娘請進。”
我跟著他身後進了門,屋內榻上正臥著一名婦人,柳眉淡掃,朱唇不點而紅,玉手輕執美人扇,風韻勾人。
“夫人。”楊管家走到她身側,低聲說:“這位是沈姑娘。”
美婦人淡淡掃我一眼,頗有些不以為意,“是個姑娘家?”
楊管家抿嘴笑了下,趴到她耳邊低語了一陣,她微微驚訝,停下了手中的扇子,“花開?”
我對上她的眼,“正是。”
“今年幾歲?”
“十六。”
“你是姑娘家。”她輕挑柳眉,慢聲細語卻有種無法忽視的精明,“可知道我這裡是什麼地方?”
我聳肩,淡說:“一個月十兩黃金,不是嗎?”
美婦人微微一愣,繼而失笑出聲,“楊亮,帶她去房間。”她不知想到了什麼,又笑著搖了搖頭,說:“花開,你是姑娘家,所以不是一個月十兩黃金。”
我微微皺眉。
她卻笑著加了一句,“是二十兩。”
武夫人擬了白紙黑字的一張契約,決定了我未來兩年的去留。期間負責風月閣內鬧事找茬事件,每月二十兩黃金的月錢,真真正正的肥差事。
當然,她也將話說了個明白,這並不是什麼輕鬆差事,有這個本事才掙得起這份錢,至於加的那十兩黃金,純粹是詫異我一個姑娘家有這麼身好功夫,實在難得。
我聞言只聳了聳肩,爹早說過我骨骼奇佳,是塊練武的料子,再加上天賦異能,十幾年下來師兄師姐早已不是我的對手,到現在爹也只能找出我的弱門,以巧取勝。
除此之外,她也特意說明了我完全不用擔心她會打我的主意,因為就我這相貌來說,根本不夠格當風月閣的姑娘。
對此我並不惱,原本接這份差事就是為了掙錢,每月二十兩黃金,也就是說三年後我便有……七百二十兩黃金。
鉅款。
正合我意。
接下來的事情並不難辦,楊總管將風月閣內需注意的事情仔細的和我說了一遍,然後安排好衣食住處,翌日我便開始了下山後的第一份差事。
風月閣是金陵第一青樓,閣內的姑娘個個嫋娜娉婷,或是有過人之姿,或是才藝超群,最重要的是不論哪個臉上的笑容都甜美動人,無一絲被逼迫的苦相。而來往的客人或有高雅才情的書生,或有一擲千金的富家公子哥,也有一臉逞強,撐著面子要來一親芳澤的。
龍蛇混雜,這是所有風月場所的慣例。
一月下來,我也開始習慣了這樣的日子,沒事的時候在房中休息,有事的時候出去解決事情,每日想的事情不多,生活平平淡淡,也算的上舒服。
只是偶爾腦中會閃過以前在山上的片段,明明那麼的清晰,卻又恍如隔世。
“花開。”清然推門進來,“你在發什麼呆呢?”
我回神,眨了眨眼,起身說:“沒有,怎麼,又有人鬧事嗎?”清然是在楊總管手下做事的丫頭,機敏聰慧,就是有些孩子心性。
清然搖頭,“沒有,是夫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