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一張。”
我十分乾脆的照著他說的做,池邊清風拂過,竟叫我有些昏昏欲睡。
“就這樣,不許動。”他忽然來了靈感,拿起筆便在紙上勾勒了起來,眼神也跟平時大不相同,少了幾分深沉,多了幾分專注認真。
不知過了多久……
“醒醒。”
我睜開迷濛的眼,盯著眼前那人俊美的臉龐,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
那臉的主人笑的很是溫雅,問:“醒了?”
我揉了揉眼,聲音有些沙啞,“主子?”
周卿言讚許的點點頭,“不錯,還認得出我是誰。”
“哦……”我腦子有些遲鈍,慢吞吞的問:“你畫好了?”
“我畫不畫好不要緊,你睡足了才最重要。”他笑的猶如春風般和煦,卻叫我生生打了個冷顫。
“主子。”我立刻起身,恭敬的說:“我錯了。”
他毫不介意的搖頭,說:“哪裡,你睡得也不久,一個時辰而已,算不了什麼。”
“……”為什麼你嘴裡說著不介意,眼神卻泛著冷光?
“對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你的畫像?”
我點頭,心裡有些小小的興奮,畢竟這是第一次有人以我為樣來作畫,只是當我看到那畫上的人物時,卻不自禁沉默了下來。
“怎麼樣?”周卿言走到我身旁,墨眸黑亮,問:“我畫的可像你?”
像……我像你七舅姥爺!
我指著畫中臉如滿月般的女子,問:“主子,這臉是怎麼回事?”
“你臉不小。”
我又指著畫中長髮似稻草的女子,“主子,這頭髮是怎麼回事?”
“你頭髮有些枯燥。”
我再指著畫中一臉呆滯的女子,“主子,這表情是怎麼回事?”
“你常面無表情。”
最後我指著畫中女子手裡捧著的植物問:“主子,請問我手裡捧得是什麼?”
他言簡意賅,“草。”
於是玉瓏手裡捧得是白蓮,我捧得是一株草。
甚好,甚好。
他問:“你可喜歡?”
我咬著牙說:“喜歡。”等我拿回去就一把火燒了他。
他卻說:“喜歡?那我就自己留著了。”說罷將那畫晾在了一邊,拿起筆又重新畫起了池中的荷花。
我:“……”
沈花開,你這主子上輩子絕對是繡花針投胎,心眼特別小。
我們這邊才安靜下來,亭外卻隱隱傳來了說話聲。有女子冷聲說:“楊公子,請自重。”
接著有男子嬉皮笑臉的說:“卞紫姑娘,你我都認識這麼久了,牽下小手算不了什麼吧。”
原來是風月閣的頭牌卞紫。
卞紫聲音更為冷冽,“公子想必知道,奴家賣藝不賣身。”
“這些都是偏偏外人的罷了,你身在這風月閣中,還真當能一輩子當個清倌?”男子不屑,說:“還不如識相點跟了我,我也能將你贖回去當個小妾。”
卞紫卻不領情,“多謝公子好意,可卞紫身份低微,實在配不上公子。”
男子嗤笑,“這話由不得你說,現在我說你配得上,你就是配得上。”說完似乎想要硬來,引得卞紫大喝:“楊公子,你好歹也是太守家的公子,怎麼能……”
“這等好色之徒,還不上去好好收拾他?”周卿言突然開口,眼神頗為深沉,似是看不慣這種欺凌女子的事情。
我也沒有多問,只往著那兩人的方向趕去,等到時正見到那男子正強摟著卞紫。男子年約二十,一襲玄色長袍,腰間束著玉石鑲嵌的腰帶,相貌算得上清俊,眼裡卻有著一股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