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我方才的那首《桑鳴曲》。”
周卿言愣了愣,繼而失笑,“我為什麼要教你?”
我想他終於恢復正常了,說的好,為什麼要教你個登徒子?
楊呈壁邪笑一聲,威脅的說:“我爹是金陵太守,你說為什麼?”
周卿言聞言笑出了聲,且愈笑愈歡。我見狀有些竊喜,心想這下可有好戲看了,卻沒想到他說:“這樣說的話,我不想教也得教了。”他轉頭看我,似笑非笑,“花開,你說是嗎?”
我開始思索。
我這主子今天是沒吃藥,還是吃錯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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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會趁著吃飯時間來我房裡閒逛的人,除了阿諾外便只有清然。
“花開啊……”清然趴在桌子上,睜著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無辜的說:“飯菜好吃嗎?”
我努力嚥下口中的清炒青菜,再夾了一筷子的豆芽送入嘴裡,細細咀嚼。
她眨了眨眼,問:“廚房最近換了廚娘呢,你有吃出些不同嗎?”
我慢吞吞的扒了口飯,就著茄子吞下。
“花開啊……”她拉長了尾音,撒嬌說:“你理理我嘛。”
我喝了口湯潤了潤嘴,又夾了一些青菜放到碗裡。
“花開花開花開花開花開花開!”她嘴皮子動的極快,臉不紅氣不喘的喊道。
我放下碗,總算正眼看她,“你有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
我說:“沒事可以找,但吃飯的時候不可以。”
她撇嘴,嘟囔著,“你現在每天都跟在你新主子身邊,除了吃飯的時候能找到你,其他時候怎麼找?”
我想了想,似乎確有其事,於是重新拿起碗吃起了飯。
“花~開~”清然兩手托腮,“你倒是給點反應。”
“說吧,你想知道什麼。”
她義正言辭,“我看起來像那麼愛打聽事情的人嗎?”
“像。”
“……”她努努嘴,“好吧,我確實是。對了,我最近聽說個很反常的事情啊。”
“什麼?”
“聽說楊公子最近不纏著卞紫了?而且還天天往梨映院跑?”
“……”
“這事真的假的?”
“……”
她雙眼亮晶晶的盯著我,“是真的吧?”
“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做什麼?”
“我的天!”她的表情不知道是驚嚇還是驚喜,“楊呈壁是腦袋被驢給踢了嗎?竟然不找卞紫去找你家公子?不對,這樣說來你家公子長得比卞紫還美,找他也情有可原。也不對,卞紫是女的,你家公子是男的,男的找男的幹嘛?”她雙眼一瞪,結結巴巴的說:“難道、難道他們……”
我睨著她,“適可而止。”
清然表情一頓,馬上恢復了正常,“好吧,不猜了,可他到底怎麼了?”
“你管他那麼多?”我放下碗,懶洋洋的說:“反正你只要記著,你口裡的楊公子對卞紫確實有幾分情意。”
她聞言嘿嘿一笑,“這樣說的話……”
“你下午沒事嗎?”
“有啊,楊總管叫我去一趟胭脂齋。”
“那還不走?”
“你就這麼想趕我走?”
“你不走我走了。”
“等等我,我也和你一起走!”
……
我還未踏入梨映院便聽到院中響起一陣琴音,進入院中後不出所料的看到了正埋頭苦彈琴的楊呈壁,以及一旁執扇品茶的周卿言。
楊呈壁神色認真,額際有顆顆汗水沁出。周卿言則神態慵懶,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紙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