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嗎?”我面無表情地說:“楊呈壁和卞紫不就被你玩弄於手掌之間?”
“你還真是看重他們。”他沒有替自己辯解,只悠悠地說:“我利用了他們又如何,難道他跟著他爹就會有好下場?叛國黨羽,總有滿門抄斬那一天。”說到這裡,眼裡滿是算計與嗜血,又恢復了往常喜怒無常的周卿言。
楊呈壁他爹是叛國黨羽?不是說因為當年貢品及謀殺同僚之事才被捕的嗎?
我蹙眉,事情似乎不如我想的那樣簡單,周卿言處理事情確實有自己的思量,只是。。。。。。只是即使如此,也不能成為他利用人的藉口。
“官場之中沒有手段,又如何能爬上高位。”他細長的眼睛微眯,唇邊浮現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你現在不懂,沒事,以後自然會懂。”
我被他說得啞口無言,或許我們這種普通人堅持的真情真意,在他眼裡不過笑話而已。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我直直地看他,“嗯?”
“我與你們不一樣,不代表我不屑你們。”他伸手下水,輕輕劃了幾下,池水慢慢漾了開來,“你對我偏見太多。”
“是嗎。”
“是。”他側首看我,“另外,我並非沒有七情六慾,只是很多年前,它們就已經拋棄了我。”
我垂下眼,拉了拉披風,說:“我累了,回去吧。”
我雖不瞭解周卿言的過去發生了什麼,也明白絕非是美好的回憶,或許他的算計與虛偽也是不得已而為,但身為旁人,我無法感同身受。
誰沒點傷心難過的往事呢。
這晚的出行叫我意識到了一件事,就是我現在的身體前所未有過的虛弱,平常的武功再高力氣再大,受了內傷和中毒之後也全是枉然,只能好好喝藥好好調養,等待內傷慢慢恢復。
我每天喝藥喝的都快吐了。
烏漆抹黑的粘稠狀液體,散發出一種神秘又難聞的氣味,正靜靜的待在碗裡等我喝下。
我真恨不得將它們潑到一臉笑眯眯的白醫生臉上。
“沈姑娘,泥要喝哦,對你身體油好處。”他操著一口不流利的話,將碩大的藥碗遞給我,“給。”
我十分不情願地接過,小口喝了一點就覺得噁心的要命,“你不是洋醫生嗎,怎麼會開中藥給我喝。”
他搖搖手指,自豪地說:“窩來到這裡,就是為了交流醫術,泥們的中醫,博大精深,窩在皇宮裡跟泥們的御醫學了號多號多。”
我翻了個白眼,中醫倒是學好了,就這口怪腔怪調的話叫我聽著難受。
“沈姑娘,快點喝,涼掉笑鍋就沒這麼好了。”他一臉期盼地盯著我,“窩親自給泥開的藥哦。”
我被他看得實在是壓力好大,只得眼睛一閉牙一咬,忍著惡臭大口大口灌了下去,喝完後用袖子一擦,抬眼就看到他以一種崇拜的眼神看著我,似乎,似乎我在表演雜技一般?
剛想讓他適可而止,便聽門外有人敲門,問:“請問,沈姑娘在嗎?”
聽聲音是名女子,可這裡怎麼會有女子認識我?
我開了門,門外站著三人,一名面熟的女子與七八歲的孩童,另一人則是昨日在街上向我搭訕的那名男子。
還未等我開口,男子便驚喜地大喊:“你怎麼會在這裡?”
“煜明,你認識沈姑娘?”女子驚訝地問:“我怎麼沒聽你說過?”
煜明臉紅紅地說:“不是,那個,她就是我昨日跟姐姐提過的那名女子。”
“原來如此。”女子瞭然,笑意盈盈地說:“看來我們與沈姑娘真是有緣。”
“請問。。。。。。”我實在不想打斷他們之間的溫馨對話,只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