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牙,挫敗的靠在石門上,難道我今日真要死在這裡?周卿言呢?他現在何處?
她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從前有一對孤兒,一個男孩一個女孩,在很小的時候被一個大人物收養,大人物給他們吃給他們喝,教他們識字,教他們殺人。男孩漸漸長大,十分擅長劍術,女孩子劍術也很厲害,卻更擅長迷魂之術,一開始只是以色迷人,到後面已經厲害到只用聲音就可以將人迷魂,男孩和女孩每次都一起殺人,漸漸的在江湖上有了名氣,給他們起了個稱號,叫‘鴛鴦殺手’。”她回憶到這裡露出了痴迷的表情,“那時我們所向披靡,無人是對手。”
我並不意外,方才就已在猜測他們是那對鴛鴦殺手,現在果不其然。只是收養他們訓練他們的那位大人物又是何人?
“我們從十四歲就開始殺人,殺了很多人,大人物叫我們殺誰我們就殺誰。”她又吐了口血,卻毫不在意,用袖子擦了擦嘴接著說,“只是我們從來都不殺孩童。”
這算什麼,殺手的原則嗎?
“有一次,我們接到了一個命令,殺另外一個大人物的妻子和兩個孩子,大的八歲,小的才出生幾個月。”她苦笑著搖頭,拳頭微微握緊,“我們本不會接手,只是他給的報酬太動人。他說只要殺了他們,我和遠哥就可以洗手退隱,遠走高飛。對於雙手沾滿了鮮血的我們來說,實在是太大的誘惑。”
我聽到此忍不住開了口,“那你們成功了嗎?”
她看了我一眼,“算成功,也不算成功。”
“什麼意思?”
“我們殺了那個男孩,才八歲。”她閉上眼,痛苦的說:“他死在我的劍下,為了救他娘和妹妹。”
不知為何我竟有些心顫,似乎看到了那副殘忍的畫面一般。
“他娘抱著女兒站在一邊,眼睜睜看我殺了她的兒子。”她眼裡滿是紅血絲,殘忍的說:“可是下一個,我便要殺了她們。”
我呼吸有些急促,艱難的問:“你們連嬰兒也不放過?”
“我說過,為了自由,我們別無他法。”她冷冷的瞥我一眼,“況且我們還是放走了那對母女。”
“那她們最後怎麼樣?活下來了嗎?”我問完又吐了口血,連忙調整了呼吸,試圖讓情緒平靜些。
“我們雖然放走了她們,但估計還是死路一條,他不可能只派我們去殺人。我們知道沒有完成任務只有死路一條,所以帶走了當時有罪在身的羅裴離開,躲到了偏僻的這裡。”她環視了四周一圈,“當時我們三人在這裡,也算是和樂融融,直到遠哥染上了怪病。”
我閉眼,虛弱的問:“他是因為得病才這樣?”
“嗯。”她應道:“我找遍了所有名醫,卻個個都救不了他,遠哥的身體越來越差,我沒法子,最後闖進皇宮劫持了白醫生,這才找到了辦法救遠哥。”
我指了指標筒,“辦法就是給他換新鮮的血液嗎?”
她點頭,“是。”
這就解釋了為什麼她要開客棧,為什麼要迷魂住宿的旅客,又為什麼要將他們帶到這裡來採血。
她話語裡沒有提及販賣孩童之時,加上方才白醫生也不知,莫非羅裴是揹著她們在幹這種勾當?
我問:“你知道羅裴正在販賣孩童嗎?”
她眼神一冷,“販賣兒童?”
“我們一路過來,看到有不少殘疾乞討的兒童時就懷疑是否有人在幹這勾搭。方才羅裴帶我們來時特意將孩童帶走,並說明日就是和鐵柺張交易的時間。”
“好個羅裴。”她眯眼,“我將這些人迷魂來抽血,但抽完血後就會解開迷魂放他們走,不會害他們性命,卻沒想到他竟然暗地裡做這些齷齪的事情。我真後悔當初帶他出來,真該早點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