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阿諾和周卿言親近,是件十分好的事情。
周卿言慢條斯理地起身穿鞋,說:“我在,你稍等。”
我正穿鞋的時候,阿諾在門外忍不住又嚷嚷了起來,“哥哥,你有看到花開嗎?我一天沒見到她人了。”
周卿言好笑地看我一眼,說:“看到了。”
阿諾欣喜地說:“那,她在哪裡?”
我開啟門,好整以暇地說:“在這裡。”
阿諾沒好氣地說:“我找了你一天,你竟然躲在哥哥的房裡。”
我挑眉,看了看他踮起的腳,說:“腿好了?”
他苦著臉,“當然沒啊。”
周卿言走上前,說:“沒好還到處亂跑?”
阿諾撇嘴,“我就是想找花開嘛。”
周卿言一手摟過我,十分自然地說:“你找她有什麼事?”
阿諾瞪著他樓我的那隻手,說:“哥哥,男女授受不親。”
周卿言泰然自若地說:“花開是你未來的嫂子。”
“那也是未來!”阿諾一瘸一拐的上前掰開他的手,繼而緊緊地拉著我的手,“至少現在,她還是我的師姐!”
周卿言意味深長地笑了下,又將我的手抽出,說:“師弟和師姐照樣男女授受不親。”
“我,我還是小孩子!”
“十二歲 ,不小了。”
“跟你比我就是小!”
“再過三四年你也可以娶媳婦兒了,哪裡小?”
“你不也現在才娶媳婦兒嗎?我不急。”
“我要是早點遇上花開,說不定十幾歲的時候也已經成親了。”
“那,那,那我也……”說著也不知想到了什麼,撓撓頭說:“算了,說不過你。”
我沒好氣看了周卿言一眼,跟自己的弟弟也要這麼計較,真是無聊。他反倒得意一笑,彷彿說贏了阿諾是件多麼光榮的事情一般。
我說:“我和阿諾先回去,你繼續處理事情吧。”
他點頭,說:“晚上一起用膳。”
“嗯。”
“花開,花開,扶著我。”阿諾皺著一張臉,故意大聲說:“哎喲,腿傷還沒好,好疼啊。”
我哭笑不得地扶住了他,“我們走吧。”
他得寸進尺地摟住我的腰,擠眉弄眼的對周卿言說:“那我們先走了啊哥哥,你慢慢做事。”
周卿言一臉無奈,“好。”
我和阿諾回到沁竹院,人都還沒坐下就聽他急不可耐地問:“花開,你這幾天有見到錦瑟嗎?”
我愣了愣,說:“沒有。”我與錦瑟還有爹孃的事情,他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
阿諾耷拉下臉,沒精打采地說:“你也不知道啊。”
我扶他坐下,倒了杯熱茶握在手心,“怎麼?”
“我想見她啊。”阿諾單手支著下巴,可憐兮兮地說:“好不容易見到了她,但也就一面,根本沒說什麼話。”
我的手心隨著杯子越來越熱,連帶驅趕了些許冷意,“阿諾,你當真這麼喜歡錦瑟?”
阿諾理所當然地點頭,說:“是啊,我說過了,我想娶她當媳婦兒。”
一年前他跟我說喜歡她時,我以為他不過小孩心性鬧著玩,但照現在的情形來看,他似乎真得十分喜歡錦瑟。
我不覺得他喜歡錦瑟是件好事情。
“阿諾。”我用手指不斷的摩挲著杯沿,思考該如何用平和的方式去說這句話,“你和錦瑟保持一點距離。”
阿諾瞪大眼睛,驚訝地說:“你這是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我頓了下,說:“現在的錦瑟和以前的錦瑟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