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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他笑了笑,笑意卻未到眼底。

我明明注意到他有些低落,但仍什麼都沒有問,我與他的關係自我下山後本該斷掉,是我還戀戀不捨地保留那份回憶,到如今我與他的生活幾乎完全沒有交集,或許真的已經到了拋棄回憶的時候。

接下來兩人並未多說什麼,一起叫了飯菜,一起用過飯菜,隨後我回了房間,洗漱好便躺下休息,不知不覺中墮入了夢裡。

夢裡還是少年的池鬱遠遠地看著我,並沒有說一個字,卻叫我感覺到了他發自內心的哀傷,我想跑過去追問他為何這樣難過,他卻離我越來越遠,直到消失不見。

我四處搜尋著他的蹤跡,周卿言卻突然出現在我眼前,十分絕望地問我,“沈花開,你就那麼討厭我嗎?”

他那麼的絕望,叫我說不出拒絕他的話,連連點頭說:“不,我不討厭你。”

可他沒有任何改變,依舊用那雙絕望的眼睛看著我,然後像池鬱那般,越走越遠。

不,我不要他走,他不能走。

我連忙追上去,但他消失的極快,馬上就變成只能看見遠處的一個黑點,我不斷跑著追著,嘴裡大喊著,周卿言,你別走。

他似乎聽到了我的呼喊般再次出現在我面前,可眼前的他滿身腫脹,膚色慘白髮青,眼眶充滿血絲,分明是一具屍體的模樣。

“不,你別死!”

我大喊一聲醒了過來,這才發現剛才是在做夢,一摸額頭已滿是汗水。我用力地呼吸,不住地喘著粗氣,腦中卻一遍遍回放著剛才的夢境。

那樣的夢,好可怕。

正在這時,門外有人輕輕敲門,我立刻警覺地問:“誰?”

門外人聲音低沉,有一種叫人安神的溫柔,“是我。”

我自然聽出是池鬱的聲音,穿好衣裳後開了門。門外的他衣衫整齊,並不似剛起來的樣子。

我抬頭,問:“師兄,怎麼了?”

他不說話,伸出手指拭去我額上的汗水,輕聲問:“做惡夢了?”

我想到方才的夢裡,他異常悲傷,再抬頭看看他,總是溫柔的笑容裡似乎也藏著一絲悲傷。

莫非他發現了錦瑟還惦記著周卿言的事情?

“這樣看著我做什麼,不記得我長什麼樣子了嗎?”他無奈地笑了一聲,“還有,你總是讓我站在你的門口。”

我連忙請他進屋,點上蠟燭後在屋裡坐了下來,“師兄怎麼這麼晚還沒睡?”

“睡不著,乾脆在處理事情。”他輕抿唇瓣,問:“方才……你夢到周青歡了?”

我愣了下,隨即意識到他說得是周卿言,慢慢地點頭,說:“嗯。”

他眼中若有似無地閃過悲涼,隨後又恢復正常,似乎只是我的錯覺一般,“那日在靖遠府,他說你是他的……”他停住,沒有再繼續。

我搖頭,說:“你別聽他瞎說。”

他眼睛亮了些,但片刻之後又暗了下去,說:“你定是在乎他的吧,不然怎麼會出來找他。”

我皺眉,說:“師兄,他是我的主子,我去找他是應該的。”

他苦澀地笑了笑,“是嗎?”

“自然。”

他伸手揉了揉我額前的發,嘆氣說:“你還是這樣,一點都沒變。”

“師兄呢?”我反問:“你變了嗎?”

他眼神空了下,極其無奈地說:“我嗎?或許變了,或許一直沒變。”

我見他這樣,心底隱隱不是滋味,“出了什麼事情嗎?”

他盯著我看了好一會,低低地說:“嗯。”

難道他真的知道了錦瑟的事情?“是……是關於錦瑟嗎?”

他輕微蹙眉,精神恍惚地說:“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