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補養身體的良方他都會想辦法弄來,叫廚房一樣一樣的做給她吃。
晚間盧峻熙褪去衣裳上了床,側身摟著尚在月子裡的妻子安靜的看著。
柳雪濤被他看的有些迷糊,一時紅了臉問:“看什麼?”
“看我媳婦啊……”盧峻熙厚著臉皮一動不動,沉靜的眸子裡是內斂深沉的情愫。
“沒正經……”柳雪濤輕輕的翻身,不欲理他。
“雪濤……”他卻抬手摁住她的肩膀,迫著她和他對視著,“你知道你二哥今兒跟我說什麼了?”
柳雪濤不解的眨著眼睛:“說什麼了?”
“他問我,這一年多是怎麼過來的……”盧峻熙輕嘆一聲,抓著她的手指放在唇邊,輕輕的吻。
柳雪濤不解,依然疑惑的看著他。
“你今天讓碧蓮那丫頭跟你二嫂走了?”盧峻熙忽然轉了話題。
柳雪濤一下子醒悟過來,猛的抽回手指,瞪了他一眼,問道:“怎麼,盧大人捨不得了?”
“你這女人,又胡攪蠻纏!”盧峻熙抬手把她擁入懷中,嘆道:“這輩子我是被你給吃的死死地了。”
柳雪濤心裡有些慌張,貼著他的耳邊輕聲問道:“是不是不甘心啊?”
“不甘心一輩子只守著我這一個女人?覺得虧了?”盧峻熙輕笑著放開她,又抬手捏捏她蒼白且消瘦的臉,“你這傻女人都能在那種時候讓郡王妃保孩子,你說我還有什麼不甘心的,嗯?”
“你一直不做決定,我不過是怕你為難罷了。”
“就為了不讓我為難,所以連命都可以不要了?”盧峻熙沉靜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慍怒,捏著她的下巴皺眉問道。
柳雪濤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於是抬手輕撫著他的鎖骨及肩膀處,輕聲說道:“你不是已經做決定了麼?再說……還有郡王妃在,她從小讀醫書,懂得一些疑難雜症。所以我想——她也不會讓我死的。”
“下次不許這樣!”盧峻熙低吼一聲把她擁緊,“不許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別人的手裡。知道嗎?!”
“不會有下次了……”她呢喃著閉上眼睛,靠在他的肩窩。漸漸的睡去。
……
轉眼又是上元節。這一天恰好是柳雪濤出滿月的一天,按照上京的風俗,滿月這天產婦要出門走一走,俗稱‘走滿月’,可以祛百病。而且泓宣的滿月酒盧峻熙已經不打算請了。倒不是他不喜歡泓宣,而是這日恰逢上元節,家家戶戶都忙著賞燈,又是剛過了年吃了年酒,難免重複。
所以盧峻熙和柳雪濤商議著等泓宣百日那天再大擺筵席請同僚故友們都去新宅子那邊吃酒。所以,滿月這日他們夫婦決定帶著孩子回柳雪濤的孃家去和柳裴元一家子聚一聚。
悶了這麼久,終於可以從這屋子裡走出去了,柳雪濤一早起來便有些興致勃勃。
盧峻熙見她如此高興,又拉著她勸道:“今兒出去走走是可以的,但你一定要聽為夫的話,咱們就去岳父大人那裡走一遭,午飯後就回來,成不?”
柳雪濤立刻撅嘴:“不看花燈麼?我還想看看這上京城的花燈呢……”
“天那麼冷,你身子弱著呢。明年上元節為夫陪你看個夠,今年咱們不看了。”
“……”柳雪濤任性的不語,恣意耍小脾氣。
盧峻熙看著丫頭拿了一件孔雀綠色斗紋錦上添花洋線番羓絲的鶴氅,又拿了一頂昭君帽帶在她的頭上,越發顯得她如玉一樣的蒼白小臉,於是又愛憐的捧了捧她的雙頰,嘆道:“這個宣兒,長大後一定要好好地孝順母親才行,看看你為了他,都瘦成什麼樣子了……”
柳雪濤便踱步到一旁的銅鏡旁,看著泛著金光的銅鏡裡自己消瘦的臉頰,也自顧自憐的抬手拍了拍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