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說的俸銀不是從家裡拿出銀子來賑災,而是說把將來的俸銀拿出去……”
“……”皇上聽到這裡就明白了,所謂俸銀,不過是將來的俸祿,朝廷扣下他們的俸祿也就算是他們捐獻了,說來說去自己能動的還是國庫裡那五十萬兩銀子。英宗皇帝嘆了口氣擺擺手讓盧俊熙不必說了。然後頹然的坐在龍椅上,默默地嘆了口氣。
“皇上。臣倒是有個主意。不過臣怕皇上說臣吃裡扒外,所以……”
“說!”英宗皇帝的拳頭輕輕的捶了一下龍案,“吃裡扒外朕不怕,只要能給朕弄到糧食和銀子,朕就準你所奏。”
盧峻熙應了一個‘是’,回道:“皇上,三月裡臣搬家,臣的妻子邀請了江南幾個富商在家裡相聚。這些人的生意都做到了海外,其中也有幾家的生意給宮裡做著供奉。他們幾個人商議著成立了一個商會,非要選臣當什麼會長。臣一開始沒答應,覺得自己拿著朝廷的供奉應該為皇上辦事兒,怎麼可能給那些人當什麼會長?不過後來臣又想,他們既然選臣做會長,那多多少少都會賣臣個面子吧?所以臣想回去後同他們商議商議,看能不能讓這些人也出點錢,為朝廷賑濟災民。”
英宗皇帝擺擺手,嘆道:“不可能,不可能……商人都看重利益,讓他們拿銀子出來替朝廷分憂,簡直是做夢……”
盧峻熙笑道:“皇上英明,商人都重利益,所謂無利不起早。他們拉攏臣去給他們做這商會的會長,每年給臣兩千兩銀子的好處,原本也是看上了臣在戶部的職位。這個明眼人一看就明白。皇上細想,他們既然看中了臣在戶部的職位,自然是想著能沾點朝廷的光。他們能沾什麼光?他們都有錢,他們手裡的錢恐怕幾輩子都花不完。他們現在缺的就是名,就是體面。皇上,咱們何不從這上面做做功夫呢?給了他們體面,朝廷有了銀子賑災,豈不是兩全其美?”
自古以來,入仕者都是讀書人。商販從來都為讀書人所不齒。在當朝,很多落寞的官宦之家都不願意和商人聯姻。所以,朝堂之上從來沒有人為商人說過話。
那些官老爺們不罵這些為商者‘見利忘義,斤斤計較,無商不奸’就不錯了。在朝廷的眼裡,農業才是國之根本,朝廷六部的戶部掌管的也是以地租田賦土地戶籍為主。所以雖然商鋪商販歸戶部所管,但戶部也從沒重視過他們。
英宗皇帝聽了這些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面前說過的話,此時聽了盧峻熙的這番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問:“要不——朕給他們書寫幾個匾額?盧峻熙啊,你說朕的墨寶能值多少銀子?”
盧峻熙忙躬身回道:“皇上的墨寶萬金難求。但這墨寶的珍貴之處也在於‘不易得’,總不能人人都有啊!皇上,一家兩家的富商,可拿不出幾十萬兩銀子來捐獻的。”想用幾幅字畫換幾十萬兩銀子的事情,盧峻熙覺得太過坑人。
英宗皇帝又皺眉:“那怎麼辦呢?”皇帝以為,對商人施恩,最大莫過於賞一幅字畫,賜一方匾額。若說加官進爵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盧峻熙這樣說,英宗的心裡有些不痛快了。
盧峻熙忙笑道:“皇上,臣的一份小私心您還不明白啊?”
“盧峻熙啊盧峻熙——”英宗陛下看著盧峻熙有些邪氣的笑臉,一時間氣得哭笑不得,抬手指著他半天沒說出話來,最後還是忍不住說了髒話:“有屁快放!”
盧峻熙被皇上罵了一句,不敢再兜圈子,忙回道:“皇上英明。我朝的漕運,鹽政,煤鐵金銀等礦業一直是由皇室宗親掌控。臣查閱過我朝戶部的檔案,康王手中握有四座煤礦礦山,當時的祿王手中掌控著楚州一帶的鐵礦,恭郡王管理著江南的鹽政,駙馬都尉房壽嶺掌控漕運的十二家大碼頭。皇上,這些都是朝廷的經濟支柱,每年能獲利的銀子豈止數百萬?這些產業掌控在皇親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