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屋子裡,進門後話也來不及多說便撲上去,以自己的身體護住泓安和泓寧,並轉頭怒視著盧峻熙,沙啞著嗓子說道,“老爺執意要打兩個孩子,不如先把我打死算了! ”
盧峻熙生氣的瞪了柳雪濤一眼,手裡的藤條終究沒有落下去,而是一甩手扔到了一旁,然後重重的嘆了口氣,背過身去。
趙仁和石硯見狀,紛紛上前來,紫燕和丫頭們扶著柳雪濤閃開,另有人把泓安和泓寧都扶起來。泓安背上吃了三下,臀上吃了一下,勉強還能站起來。泓寧則只捱了兩下,除了第一下子重重的抽在屁股上之外,另一下則是泓安遮擋不住,藤條的稍兒順帶著捲了他的腿上的,雖說不怎麼嚴重,但到底是小孩子,竭斯底裡的哭起來,也是險些背過氣去。
石硯抱起泓寧,另有兩個婆子攙扶著泓安,在一片哭哭啼啼之聲中離開,往各自的屋子裡清洗敷藥去了。
柳雪濤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抬手推開紫燕,吩咐道,“你去看著他們,再叫人去傳了御醫來。再叫人放出風去,就說二位少爺言行不當,觸怒了老爺,老爺一時生氣,打了他們一頓,年前是下不了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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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燕忙答應著下去,屋子裡一時沒了什麼人。
盧峻熙方緩緩地轉過身來,清俊的臉上卻有一片淚痕。
柳雪濤一肚子的火氣都一下子煙消雲散,原本她也想到了盧峻熙今日藉機發作定然有什麼樣的打算,可沒想到他居然動了藤條。剛剛進來時見侄子和兒子滾在地上,盧峻熙手執藤條狠狠地抽著,一時忘情才衝上來以身抵擋。這會兒卻想不到打人的人倒是先哭了。
於是她輕嘆一聲,上前兩步抬手擦了擦他的臉,嘆道,“縱然要虛張聲勢,也沒必要下這麼狠的手啊!兩個孩子若真的被你打得怎麼樣了,可怎麼辦呢?修遠是我們的兒子,你教訓他也還說得過去,可泓安畢竟只是侄子,今兒你連他也打了,若是叫他娘知道了,還不知怎樣說你呢。 ”
盧峻熙嘆了口氣,說道,“大嫂子深明大義,應該不會怪我們。泓安這孩子……經此一事,必然和泓寧肝膽相照,將來他們兄弟二人能夠互相扶持,也不枉我今日的一番苦心。雪濤……你去看看他們兩個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
柳雪濤也輕嘆一聲,問道,“你不去麼?好歹你也是孩子的父親和叔父,總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兒就不見他們了吧? ”
盧峻熙搖搖頭,嘆道,“我不去了,此時此刻我才明白當年母親每回懲罰我的心情,我去靜室給母親上柱香。 ”說著,盧峻熙也不等柳雪濤再說什麼,一個人轉身出去。
柳雪濤看著他消瘦高挑的身影,又深深地嘆了口氣。
泓安和泓寧被打得訊息果然不脛而走,柳裴元親來探視,安慶王府上也聽到了訊息,洛紫堇不但親自來看,老王妃還派了跟前的嬤嬤拿了西域進貢的棒瘡藥來。一時間關於戶部尚書盧大人的傳言又多了幾分,說他嚴格教子,絕不姑息,堪稱‘嚴父’。
王明舉聽見訊息,卻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嘆道,“年關在即,過了年就要送盧泓寧進宮伴讀了,怎麼偏生又生出這樣的事端來? ”
旁邊的夫人勸道,“雖說盧大人家法嚴明,打得小公子一時下不了床。
但過了年開春到現在總還有幾十天的光景,應該耽誤不了伴讀的事情。只是妾身恍惚聽說盧家小公子被他父親責打的原因與咱們府上的事情有關,不知老爺可曾聽說? ”
王明舉皺眉,問道,“又跟咱們府上有什麼關係?這話是怎麼說? ”
夫人回道,“妾身也是聽孩子們說的,說是因為學堂裡的先生出了一副對子,說誰對上來了就把他私藏的書藉賞給誰,那個小盧公子爭強好勝,當時沒對上來,回家便請教他父親去了。他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