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孃親——爹爹——我要孃親……我要爹爹……”
柳雪濤聽見兒子哭,心裡狠狠地揪了一把,暗暗地自責不該在外邊貪吃,到這時候才回來,害的大家擔心不說,還把孩子給嚇成了這樣,於是一跳下馬車便立刻上前來抱住了泓寧,連聲哄道:“修遠乖——孃親在這兒呢,你看,爹爹也回來了。”
泓寧見了母親,便止住了哭泣,一邊抬著小胖手擦眼淚一邊問道:“娘,舅母說爹爹中了毒,娘和他去找大夫去了。爹爹到底怎麼回事兒嘛……”
柳雪濤臉色一紅,轉頭看了一眼盧峻熙,此時姚纖雲正在給盧峻熙行禮,那邊正說著一些客氣的話。盧峻熙對自己中毒一事也是含糊帶過,說只是中了一種蒙汗藥被他們綁了去,並沒有其他什麼。於是柳雪濤也對兒子說道:“爹爹吃了不乾淨的東西,娘已經帶他去看過大夫了,已經沒事兒了。修遠乖,晚飯吃了麼?”
泓寧搖搖圓圓的腦袋,說道:“大家都很著急,都擔心爹爹和孃親,所以——飯菜上來了,誰也不肯吃……娘,我餓了……”
柳雪濤臉上帶著笑親了親兒子,心裡卻酸溜溜的說道:“乖兒子,咱們先讓舅母一起吃飯吧?”
“嗯。”泓寧使勁的點頭,然後轉身讓虎妮抱,又對著子誠喊:“吃飯啦!吃飯啦!要吃飯啦!”
一時,眾人都放下了心,姚纖雲因記掛著醉仙閣後事如何處理,便沒急著離開,留下來隨便用了點飯,柳雪濤和盧峻熙吃了些魚肉蝦蟹等充飢,此時也沒什麼胃口,只陪著喝了點湯水。
飯後,丫頭們把碗筷等物剛收拾下去,外邊便有云水居的人進來回道:“回少奶奶,盧大人,夫人,我們家老爺來了。”
柳雪濤忙起身,嘆道:“怎麼驚動了舅舅?”
姚纖雲嘆道:“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想瞞著老爺子都不成了。”
盧峻熙也跟著嘆道:“為了我一點兒私事,竟然鬧得滿城風雨,真是愧疚的很。”
一時幾人迎了夏侯明輝老爺子上樓來,進了這間上等的客房,丫頭們又奉上茶水後,皆悄然退下。夏侯明輝便對盧峻熙拱了拱手,嘆道:“讓盧大人在慈城受這等委屈,實在是罪過。”
盧峻熙忙擺手道:“此事與老先生無干,老先生何必自責。”
夏侯明輝又客氣了幾句,方問:“聽下人說話也說不真切,他們只說盧大人在雲水居被人劫持了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賴老二這些混賬竟是吃了豹子膽了,敢劫持朝廷命官!”
盧峻熙便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大致說了一遍,只把賴老二他們劫持自己的原因由劫色改成了強行賄賂不成便綁架恐嚇。只說自己被弄到醉仙閣裡之後,他們威逼利誘,逼迫自己接受他們的好處,和他們栓到一條藤上。卻把媚毒一事隱去不提。
夏侯明輝也是聰明人,姚纖雲更是女人家,此事牽扯到朝廷命官的臉面,她一個婦道人家絕不會多嘴。於是盧峻熙的說法就成了官方關於這件事情最正統的說法。以至於後來夏侯瑛和海寧省的府臺一起聯名上書時,對此事的解釋也是同盧峻熙一致。眾人都將吳寶峰對盧俊熙用媚毒之事抹去,為的也是朝廷和大家的臉面。
說道醉仙閣的那場火災時,盧俊熙只是深深一嘆,說道:“當時情況緊急,本官不願與他們同流合汙,起了爭執,動了手。無意間打翻了香爐,裡面的火星子濺到了帳幔上,便起了火災。那種情形,本官一個文弱書生,自然只能竭力自保。哪裡還顧得上救人……”
這一說法,自然也成了後來的官方說法。至於當時在場的眾人,除了姚纖雲和柳雪濤之外,老鴇死了,最明白事情真相的吳寶峰被燒得屍骨無存,據說後來夏侯瑛帶人清理現場時,只在那間屋子的地方找到了一具燒成焦炭的屍體。早就分不清是男是女。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