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道:“這下可是起遲了,都不知什麼時辰了。”
盧峻熙卻把頭往她懷裡拱了拱,悶聲說道:“天還沒亮,忙什麼?”
“外邊下雨呢,陰沉沉的自然是沒有太陽的,要等太陽出來再起床只怕要明天了。”
“嗯?又下雨?”盧峻熙轉過身來掀開帳子看向視窗,雪白的窗紗透著一片淡淡的灰色,外邊雨聲潺潺,果然是在下雨,於是他又轉身回來把正要穿衣服的她拉進懷裡,“外邊下雨呢,起來做什麼?路上又溼又滑的,明兒再去瞧你舅舅。”
柳雪濤嘆道:“咱們時間有限,一個月後還得回道京城去,大學士您確定要在這裡多膩歪幾天麼?”
盧峻熙聽了這話便嘆了口氣,索性把被子拉過頭頂悶聲說道:“真是後悔去參加什麼科考,如今連這點子自由都沒有了。”
柳雪濤笑道:“那成,回頭爺直接去跟皇上說,想告老還鄉,繼續做地主去,只要皇上答應了,妾身這兒沒什麼意見。”
盧峻熙忽的一下掀開被子坐起來,看著柳雪濤問道:“真的麼?”
“自然是真的,妾身雖然有些貪心,原本想嘗一嘗當一品夫人的和公侯夫人們並肩齊坐的滋味,但如果夫君不願意,妾身也只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了。”
“你這女人!什麼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倒是說說你夫君我是雞是狗?不是我張狂不知進退,娘子你嫁的雖然不是什麼公侯宰相,可是想做一品夫人也沒什麼難的。”
柳雪濤認真的看著這個一臉豪情的俊美少年,問道:“當真?”
盧峻熙自信一笑,說道:“十年之內,為夫許你一個一品夫人之位。夫人信不信?”
柳雪濤微笑點頭:“我信。若他日我夫君為一品宰相,我柳雪濤必以億萬之資帶上那頂一品誥命的桂冠。覺不讓我夫輸亍那些公侯世家,皇室宗親。”
盧峻熙伸手把柳雪濤摟進懷裡.拍拍她的肩膀,說道:“好,咱們一言為定。為夫相信雪濤能夠掌控億萬巨資揮斥方道的氣度,雪濤也必信為夫的齊家治國之志。”
柳雪濤靠在他稍嫌消瘦的肩膀上,輕輕點頭。
一時,外邊翠濃聽見二人說話便端了洗臉水進來伺候二人起床梳洗,盧峻熙夫婦二人一同起身,各自梳洗畢,柳雪濤便叫傳早飯來。盧峻熙和她一起用了早飯,知道她必然要去夏侯家走一趟的,於是問道:“為夫同你一起去?”
柳雪濤微微一笑,問道:“不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麼?咱們大老遠的來這裡一趟,莫不能連個影子都摸不到便回了?”
盧峻熙點頭道:“既然這樣,咱們就分開來各忙各的吧,忙了今兒一日,明兒再留一日,咱們就得去江浙府了,從江淅府趕往京城,最快也要七八天的路程。”
柳雪濤點頭:“是呀,皇上給的一月之期也就差不多了。”
時間緊迫,二人不敢多耽擱,柳雪濤叫丫頭把從莊子上帶來的一些整齊的土產收拾了放在車上,又另準備了兩樣珍貴的東西,一支老山參,一塊泰山墨玉的鎮紙,各自裝了精緻的盒子,此為柳雪濤十多年後見母舅的一番心意o雖然銀子珠寶這類的東西太俗,但若是離了這些珍貴的東西,恐怕那親情友情的想俗也都俗不起來了。
盧峻熙換了一身簡單的青布衣衫扮作遊學的書生帶著林謙之出門,柳雪濤則帶著兩個丫頭和泓寧坐了車去夏侯明輝家拜望舅父。
夏侯家乃慈城古鎮的名門世家,世代經商,族中也有人在外為官,但都是不起眼的小官,夏侯明輝身為夏侯一族中的長房,幾十年來用心經商,也是富甲一方的豪紳。夏侯家的院子坐落在慈城鎮中心偏北的位置,是一座古宅,已經居住了四代人,夏候瑜的祖爺爺年輕的時候闖蕩四方,賺下家產蓋了這片宅子,後來子孫們逐步修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