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生活並沒有因為她的苛待而難過了多少,有時她故意拖延三個月的月錢不往下放,張氏母子依然生活的怡然自得,從沒有拮据過,當然,張氏也敢十分的顯擺,依然按照她原來的日子過下去,不抱怨不埋怨,樂樂呵呵的吃喝拉撒睡。
因為怕人說閒話,所以王氏少不得忍著,但她已經確定張氏手裡攥著極大的一筆銀子,是那個薄情的男人臨死前偷偷留給張氏母子的生活費。但王氏查了許久,都沒查到什麼確鑿的東西,但是如今她重病在身,也沒改變自己的想法。
張氏手裡肯定攥著盧家至少一半的家產,這些家產或許根本不在張氏的名下,但到底事情是怎麼個來龍去脈,王氏卻苦於精力有限,難以查明白了。
王氏靠在軟軟的靠枕上,卻感覺的全身上下每一小塊肌膚都在疼痛的叫囂。峻熙才是盧家的大少爺,那個峻晨——他根本就是個庶子!永遠不能上族譜的庶子!這個賤人,如今跪在自己的面前還敢如此囂張,居然還把她那個上不得檯面的兒子推到盧家大少爺的位子上!
難道她當她這個盧家的當家人是軟柿子嗎?!
“來人!”王氏看著跪在地上連聲哀求的張氏,對她的哭訴根本不聞不問,“把這個賤人給我弄出去……”她很想說,把這個賤人給我弄出去活活打死!但她還是忍住了。
忍了這麼多年,再忍一下又何妨?況且,王氏在關鍵時候看到了兒媳看向自己的目光。
怎麼說呢,婆媳二人就那麼對視了一眼,王氏就似乎感覺到了某種不一樣的力量,把她心頭的怒火一下子澆滅了大半,而對柳雪濤那一眼若有若無難以猜測的意思,王氏也覺得說不出的安心。
長嘆了一聲,王氏看了看身邊的兒子,放低了聲音說道:“今兒是咱們大少奶奶進門的第一天,大吉大利的日子,我不想聽見那些鬼哭狼嚎的聲音。若不是接二連三的說話咒我死,我也不會如此待你。這些年你巴不得我死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今兒當著你的面我還真得把話說明白了,就算我死了,盧家的家業也到不了你的手上!從今兒起,大少奶奶柳氏便是我們盧家的當家人。峻熙年紀還小,需要用心讀書,閒暇時候可幫著柳氏料理家務,但務必以學業為主。雪濤啊,家裡的事情你要多多上心啊,還有峻熙的學業,你也要多多督促。我是很知道,一個賢良的女人對於家來說,有著多麼重要的作用!”
柳雪濤聞言,心中萬分的驚訝——她叫自己雪濤?雪濤?!難道這就是天意嗎?自己在那一世裡悲憤屈辱的死去,卻在這裡莫名其妙的復活。那一世裡失去的東西,是不是該在這一世一樣樣的拿回來呢?
她正想著自己的事情,卻渾然沒發覺王氏和盧峻熙雙雙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盧峻熙看著身邊那個一臉呆滯的女人一點也不跟自己的母親配合,心中有些不快,便輕輕地咳嗽了一聲,低聲叫她,連叫了兩聲不見柳雪濤有什麼反應,便只好伸手握住她緊緊攥著帕子的素手,臉也貼進了她的耳邊,呵著熱氣問道:“娘子,想什麼呢?莫不是被母親的話給嚇到了?”
柳雪濤陡然驚醒,回頭時塗了胭脂的紅唇輕輕地嚓到盧峻熙的臉上,軟軟的,香香的,把盧峻熙給酥麻麻的電到,居然定格在那裡,動也動不了。
王氏被這一對璧人的行動給逗的撲哧一樂,擺了擺手嘆道:“罷了!罷了!峻熙,你媳婦昨兒晚上受了涼,剛才還說頭痛,你偏生還捉弄她。”
柳雪濤和盧峻熙只是瞬間的失神,早在王氏笑的時候靈魂各自歸位,盧峻熙在自己的母親面前撒嬌慣了,只是小小的不好意思,卻不怎麼尷尬。倒是柳雪濤,羞得滿臉通紅,頭低的厲害,雙手死死的絞著帕子,沉默了一會兒,方站起身來,對著王氏福了福身:“兒媳不孝,勞母親牽掛身體。”
古訓,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