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賭氣。
“你不說?那我叫人去找夏侯瑜問去了。”柳雪濤見這小死孩還來勁,便裝腔作勢的轉身下床。
“你敢!”盧峻熙又欠起身來一把把她拉回來摁倒在床上,又覺得不安穩索性抬起一條腿把她壓在身下,手臂箍著她的肩膀惡狠狠地說道:“你敢去找夏侯瑜,我,我。。。。。。我就把你鎖起來!永遠不許出這道門!”
他是真的急了。
俊逸清秀的臉上,兩隻眼睛泛著血色,額頭上青筋暴起,原本好看的薄唇此刻毫無血色且因為氣憤而不停地顫抖著,呼呼地喘著氣,就那麼瞪著她,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卻又捨不得咬第一口。
“你因為夏侯瑜生這麼大的氣?值得麼?”柳雪濤輕聲一嘆,抬手輕輕地撫上他的臉,不停地摩挲著企圖撫平他的暴躁和氣憤。
“那你因為一個芳菲就整天給我鬧彆扭,值得麼?”他很嚴肅很認真的看著她,不答反問。
“男人家個個兒都是妻妾成群,她又一心藥跟著你,又不計較名份。我能不介意嗎?”
“那夏侯瑜呢?你們。。。。。。”
“我根本都不記得之前發生過什麼了。你如果知道事情的真相,我很願意聽你告訴我。”柳雪濤難得的說了次真話,說完後邊無所謂的躺回去,淡淡的看著盧峻熙糾結遲疑的表情,一副聽都懶得聽得樣子。
“忘了?”盧峻熙顯然不信這鬼話,嗤的一聲冷笑,翻身躺在床上。
他不是不願看她,只是有些不敢看現在的她。
其實在她之前,他並不是沒有見過其他女人流眼淚,可卻偏偏沒有哪一個像她那樣,明明看起來那樣傷心,可又滿臉寫著隱忍和倔強,明明水霧已經瀰漫了整雙瞳眸,她卻還是有辦法讓它們無法落下來。
眼睛裡飽含著淚水,就連烏黑濃密的睫毛都彷彿沾染上了無邊無盡的水汽,沉重而又莫名悲傷。她就那樣望著他,在這承載了二人無限歡愛的床上,黃昏的陽光透過窗欞照進來,屋子裡精緻的傢俬妙曼的輕紗無一不是他們二人精心挑選的物件。然而那一切都似乎變成了蒼白的背景,在那一刻就只有她,那樣慌亂地望著他。似乎僅僅只是一眼,卻已經足夠。
剛剛又吵又鬧的酒氣撒了大半,此時二人都有些清醒了。反而不再揪扯,都冷靜下來認真的思考起來。
柳雪濤躺了一會兒沒聽見盧峻熙說話,轉頭看他時,見他依舊板著臉,儼然是要冷戰到底的樣子。她卻忽然感覺到一陣慌張。
她極其鮮明的感覺到心中卻好像有什麼東西倏然清晰分明起來,微微帶著涼意。
如同薄淺而危險的冰面苦撐了許久,卻在這一刻終於破裂,那些細碎的冰渣陸續滲進了身體裡最柔軟的那一部分,帶著不可抑制的刺痛,卻又令人清醒。
即使不願意,但似乎終於不得不承認,她終究有一天會放棄的,就算再不情願,自己也不能這樣苦苦的撐下去。這場夢,這場一個翩翩少年曾經帶給她的夢境,總有一天會醒過來的。
她想到終究有一天會夢醒,她的心便如刀割一樣的疼痛。猛的推開鴛鴦繡枕噌的一下子坐起了身子,抬手拔下發間的一根白玉簪,然後握在手中使勁的掰了掰,掰不斷。
柳雪濤心裡暗暗地罵道,媽的那些電視劇都是騙人的,這玉簪這麼硬怎麼可能掰斷?於是索性一揮手狠命的往地下一摔,一根玉簪登時碎成幾段。
然後她指著地下的碎玉說道:“我若心裡還想著什麼夏侯瑜,便身如此簪,死無全屍,萬劫不復。”
“你………”盧峻熙大驚,忙欠起身來抬手捂住柳雪濤的嘴,又氣又急的看著她,終究不知說什麼才好,索性又把她摟進懷裡,雙臂緊了又緊,低聲嘆道:“你這女人明明看著很聰明,怎麼卻如此蠢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