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彎便是一叢紫藤架,架下一組石頭桌凳已經被磨得光亮圓滑,盧俊熙便一抬手說道:“周公子請那邊小坐。”
“好,大少爺請。”周玉鵬點頭,和盧俊熙肩並肩走至藤花架下的石桌前,相對而坐。
盧俊熙便淡淡的笑道:“不知是何事如此重要,竟勞煩周公子親自走一趟。”
周玉鵬則才從袖子裡拿出一張粉色花箋遞給盧俊熙,微笑道:“敢問大少爺,這畫上的東西可是賢弟妹所繪?”
盧俊熙一愣,結果那張花箋展開看時,那上面用描眉的螺子黛筆輕輕勾畫的可不就是柳雪濤之前自言自語的什麼車輪子麼?只是不知道如何自己的妻子在閨房裡閒來無事畫著玩的東西如何就落到了周玉鵬的手裡?
“大少爺不必多想。我只是聽一個朋友說,貴婦上的少奶奶想要用橡膠造這個東西。因家父的一個好友年前從南洋島國回來,說南邊島上有一種樹,割了樹皮便會流出一種極有黏性的汁液,可做成各種形狀,不透氣,且耐磨。當時我並沒怎麼在意,後來聽好友夏侯瑜說要尋找什麼橡膠做東西,又說必須得耐磨,可以重啟,所以我便想起那位世叔說的那種樹幹的汁液來。所以問他,可他又說不清楚到底做什麼用。後來我再三的問,他才給了我這個,說是替貴府上大少奶奶問的。若我說的這種東西可用,既解了大少奶奶的難題,又可以給南洋諸島上的百姓製造一線商機,這也是兩全其美的好事。”
盧俊熙聽到這裡,便已經明白了幾分。心裡一股酸味便越來越濃,只是礙著周玉鵬也不過是為朋友幫忙的緣故,自然不能當著人家的面說什麼。於是便收了那圖樣微微笑道:“這個在下還真是說不清楚,必須得問問內人方可知道。不怕周公子笑話,我這個媳婦總是會想出一些千奇百怪的事情。叫人哭笑不得,這次真是麻煩周公子了,若她要的果然就是周公子說的那什麼橡膠,在下必會向公子請教。”
“呵呵,好說好說。我已經給那位世叔去了書信,並依照賢弟妹這圖樣也畫了一份給他一併送去。恐怕此時書信和圖畫已經到了他的手上。不怕俊熙老弟笑話,我這個世叔也是個喜歡瞎琢磨的人,他腦子裡的那些千奇百怪的東西連家父聽了都覺得不可思議。不過呢,南洋貧困,他又是個不願欠人情的人,若是能幫得上他也是了卻了父親的一樁心事。”周玉鵬說著便站起身來,對盧俊熙拱手說道:“這次冒昧前來已經多有叨擾,俊熙,以後有空,還請去我別院坐坐,嚐嚐我那位世叔教給我自釀的西洋口味的葡萄酒。”
盧俊熙忙起身相送,又說了些客氣話。到了前面和盧峻晨等人又送了周玉鵬離去。
王承睿和盧峻晨依然是一對烏眼雞似的,只不好再當著眾人的面動手打架。但臨走時那挑釁的目光更是明目張膽。看的盧峻晨只恨不得立刻衝上去再狠狠地揍他一頓。
一頓酒席下來,一直鬧到了近黃昏時方才散了。眾人都有了七八分醉意,一個個東晃西晃的各自家去。
盧俊熙卻窩著一肚子的悶氣屏退了服侍的丫頭小廝們,一個人回了旭日齋。
只因女人家沒什麼好玩的,容氏和陳氏也不怎麼對付,早早的就回家去了,柳雪濤也懶得再管那些男人們吃酒,只吩咐盧之孝家的和黃氏好生聽著那邊要茶要飯,自己回房睡午覺去了。
盧俊熙推門而入時柳雪濤剛剛睡醒,正歪在床上發懶不想動彈。聽見推門聲還以為是丫頭們進來伺候洗漱,便懶懶的說道:“他們可都散了?”
盧俊熙也不言語,直接踢了鞋子踩著腳踏上了床,倒頭躺在柳雪濤身後。
柳雪濤被一陣酒氣衝的皺了皺眉頭,便往裡閃了閃身子轉過來推著盧俊熙柔聲勸道:“吃了這麼多酒,先去洗把臉再來。”
盧俊熙不理她,氣呼呼的一翻身轉過去背對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