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服下。然後又給柳雪濤磕了個頭,慢慢的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柳雪濤便吩咐林謙之道:“你親自帶著他去縣臺府衙,就說他潛入盧家內宅,盜竊財物,還出手打傷了我們的家丁。被我們捉住,人贓俱獲。請顧大人幫忙給我們家出口惡氣,關上他幾年好好地教訓教訓他。”
林謙之忙答應一聲,自去料理這件事情。
柳雪濤又把知情的家人都叫進來,當著族長的面狠狠地嚇唬了一頓,叫他們嚴守秘密,不許亂說。又說外邊若有一星半點的傳言,定把今日所有的知情人都一併賣到北疆去給那些常年駐守邊疆的人做奴才。
眾人哪敢多說,一個個兒都賭咒起誓,說以後絕不會亂說話,請大少奶奶和族長等放心。
柳雪濤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她自然不信這些人個個兒都把嘴巴閉嚴實。而且就算他們不說,以後也難免會有風言風語,首先在座的這幾個老傢伙就不是什麼好鳥。
但是——管他呢!自己能做的都做了,能說的也說了。至於將來的事情,愛怎樣就怎樣吧,反正也不幹老孃一點關係。
盧老三等人見事情已經處置清楚,便紛紛嘆息著,說家門不幸出了這些禍事,以後定當小心謹慎的過日子。盧老三的老婆又念念叨叨的說什麼家中有人對神靈不敬,或者行了不孝之事得罪了祖宗。說自己要去廟裡上香,求菩薩保佑家宅安寧之類的話。
柳雪濤便淡淡的笑道:“三婆婆為閤家的平安去廟裡上香,是為了大家好。我年輕,也不懂那些禮佛之事。只好捐些香油錢求三婆婆給廟裡帶去,算是我的一份虔心吧。”說著,便從髮髻間摘了一隻鑲了五顆大珍珠的絞絲銀簪子遞給旁邊的婆子,那婆子便轉身送到老太婆的手裡。
那老太婆果然眉開眼笑的把柳雪濤誇了一番。連盧老三的臉上都有了興奮之色。
柳雪濤又怕族中的其他幾個老東西心中妒忌,便吩咐身邊的婆子道:“時候不早了,你去吩咐廚房,備一桌像樣的酒菜,今兒就留各位叔叔伯伯在家裡用頓便飯吧。”
如此,眾人便全都心滿意足,一個個兒都決口不再提張氏的事情,只齊心把柳雪濤誇讚了一回。
當晚留飯,柳雪濤只留下盧之孝帶著幾個利索的丫頭從一旁伺候著,自己便以身體不適為藉口回了旭日齋。
進了自己屋子後,柳雪濤便長出了一口氣,一邊捶著自己痠痛的腰身一邊扶著紫燕的手靠到軟榻上去,一疊聲的攤著:“今兒可真是累死我了!再多動半步兒都要了我的命了。”
碧蓮忙端了一碗參湯走到近前,半跪在榻上用小湯匙喂著她,又勸道:“家裡的事情繁雜,少奶奶千萬保重身體。不然的話,前些日子那些苦豈不是白受了?等大少爺回來也不會饒了奴婢們。”
柳雪濤失笑道:“你這丫頭,是擔心我的身子呢,還是擔心你們少爺責罰你呀?”
碧蓮也笑著說道:“奴婢受責罰是應該的,照顧不好主子的身子,可不應該受罰麼?只是少奶奶若是再被大少爺禁足養病,可別再怪奴婢沒提醒您。”
“反了反了,如今大少爺不在家,你這死丫頭當真要造反了?”柳雪濤連聲嘆氣。
恰好紫燕帶著小丫頭抬著食盒進來,聽了這話笑道:“都是主子縱的她,如今誰不知道少奶奶身邊碧蓮丫頭是第一等的人,把我這陪嫁過來的都比下去了呢。這會子主子又說她反了?”
“她原本就是盧家的丫頭,向著他說話倒也有情可原,怎麼你這陪嫁的也跟我作對?嗯,我看的確是我平日裡縱壞了你們。以後總要嚴厲些才好,把你們這些臭丫頭們一個個收拾的避貓鼠兒似的,看你們還敢囂張不了。”柳雪濤此時雖然很累,但心情卻極好。一邊就著碧蓮的手喝參湯,一邊同她們兩個拌嘴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