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話說,只得讓碧蓮打點了素服給他換上,又叮囑了石硯好些話,又勸著盧峻熙瞧著那邊下了葬就回來,莫要多耽擱工夫,叫人擔心。
盧峻熙走後,柳雪濤便做什麼都沒了心思。
紫燕瞧著她不聲不響的坐在窗前的榻上。便拿著自己繡的一個紅綾子肚兜兒過來給她看,笑道:“主子瞧瞧,這小肚兜兒做的怎樣?”
江南的姑娘個個兒都是刺繡的好手,紫燕原本就手巧,那大紅綾子上繡著的“福壽連綿”竟是五彩絢爛,很是叫人喜歡。
柳雪濤便笑道:“你這兒還沒成婚呢,就忙著給孩子做衣服了?叫我說你還是把自己的嫁衣正經的繡一繡吧?這婚期眼看著也近了,可別到時候又白白的著急。”
紫燕便羞紅了臉說道:“主子說話兒就拿人家打趣兒。我這是給小主子做的,瞧您還不領情。”
“喲!這是我的不是了。”柳雪濤忙笑著賠不是,“難為你了,想的比我還周到。這些事兒原該是我要做的,只是我如今事兒多,總靜不下心來做這些。想想也該給孩子準備些小衣裳了。”
“主子平時那些大事都忙不完,哪裡顧得上這些小事兒?前兒奴婢見了安姨娘,看見她正在用百家布裁小衣裳呢,可不是給咱們小主子做的麼?”
“真的?”柳雪濤欣喜的問道,“我怎麼沒瞧見?”
“主子那會兒跟安姨娘說話兒呢,奴婢悄悄地看見姨娘的針線筐兒裡的針線,願想說給主子的,後來二爺叫人來請主子,就混忘了。”
“明兒送哥哥回京,我倒是要好好地瞧瞧。我還沒見過百家布做的衣裳呢。”柳雪濤一邊說一邊笑,手又不自覺的摸到了圓滾滾的肚子上。嗯,快六個月了呢,這肚子長得可是真快。
當晚,盧峻熙沒能從莊子上趕回來。想來那邊事兒多他一時走不開,柳雪濤等到了二更之後便撐不住了,靠在床上不停地打哈欠。紫燕便勸著她躺下睡了,自己只和衣坐在床前的腳踏上靠著床邊閉目養神。
過了三更,夜深人靜,柳雪濤也睡得沉了。紫燕方覺得雙腿壓得痠麻,手臂也痠痛的撐不住了,於是慢慢地扶著床沿起來,輕著腳步出了臥室,到外邊拿了一件自己的披風開了房門悄悄地走了出去。
不想剛走到院子裡便聽見外面有隱約的吵嚷聲,像是有人在喝斥誰,還有人反駁,竟是吵架的樣子。於是暗暗思襯:這個時候了,誰還不睡覺在那裡吵架?可不是活膩歪了?
於是她把廊簷下裹著毯子打瞌睡的婆子推醒,悄聲問道:“媽媽,你可聽見前面有人吵架?”
“嗯……好像是有……”那婆子睡眼惺忪,揉著眼睛回話,“剛才就有人吵,這三更半夜的不知鬧的什麼,姑娘別理他,這天冷得跟冰窖似的,快些進去睡吧。”
紫燕便裹著披風往院子西南角上的竹林後面走去,不多時又匆匆的回來,卻對那值夜的婆子說道:“不行,你聽這會子吵得越發厲害了。少奶奶剛剛熟睡了,萬不能吵醒了她。你帶幾個人去前面瞧瞧,看是什麼事兒,若有什麼大事,趕緊的叫人去吧盧之孝叫起來。大少爺不在家,眼看著年關到了,家裡可別招了賊!”
那婆子聽紫燕說的嚴重,不敢怠慢,忙點了燈籠有悄悄地叫起了兩個婆子,三個人做著伴兒往前面去了。
紫燕回身進了屋,卻聽見柳雪濤在床上問了一句:“外邊誰在吵?”
“沒什麼事兒,主子莫要擔心,奴婢已經叫婆子去喚管家去了。外邊冷得很,主子好生睡吧。”
“睡不著了,現在什麼時辰。”
“還不到四更。外面黑著呢。您蓋好了被子,萬不可著涼。”紫燕說著,把身上的披風放到一旁,又往熏籠里加了幾塊紅羅炭。
碧蓮聽見聲音也端著燈籠進來伺候,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