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把裡面的飯菜一一端上來擺好。盧俊熙低頭看見有一碗香噴噴的胭脂米紅豆粥,又想起這粥是柳雪濤那女人叫小廚房的人每日都要準備的。她喜歡吃這個,又說了些紅豆的好處,說冬天裡要多吃點紅豆,對身子大有益處。
盧俊熙便自己盛了半碗粥放在唇邊,香噴噴甜絲絲的味道又讓他感到一陣陣的溫暖。嗯,這女人,也不是一點好處沒有的。其實很多時候,她都是很細心很體貼的。
這樣想著,盧俊熙的心情似乎有好了些。吃了兩碗粥,還吃了些麻油香醋扮的芝麻雞絲。之後又心滿意足的用雞湯泡了半碗米飯吃,才滿足的擦了擦嘴巴叫人把碗筷收拾下去。
三更燈火五更雞,真是男二發憤時。
黑髮不知勤學早,白首方悔讀書遲。
吃飽喝足之後,盧俊熙叫紅袖泡了一壺濃茶,便叫她自去睡覺,而他自己卻拿了書坐在書案前,安靜的看了起來。真是壯志凌雲夜讀書,不覺時光如水過。
如此有苦有甜,又抱怨又幸福的折騰了兩日,家裡的老婆丫頭背地裡如何議論如何猜測他只渾然不理,對紅袖也如之前一樣不親近也不疏遠,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她還是書房裡當值的大丫頭。
這日午飯剛過,二管家盧之孝便進來回稟,說莊子上來人了,二十多輛大車拉著地租年貢已經進了大門,請問少爺如何安置。
正脫了外袍準備午睡的盧俊熙聞言,立刻披上袍子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問:“他們這會兒到了哪裡?有沒有跟去的人回來?你還愣著做什麼?趕緊的叫人開糧庫,叫賬房過去對賬收糧!”
盧之孝被指使的團團轉,轉頭分派了小廝各自去傳人領路,又跟盧俊熙要糧庫的鑰匙。盧俊熙方傻了眼,一拍腦門嘆了口氣,糧庫銀庫都是三道鎖,三把鑰匙自己每樣只有一把,另外兩道鎖的鑰匙都在柳雪濤手裡,自己何曾接手過?
這死女人!
當家就當家唄,非要整這麼一出來顯擺顯擺?當今這個家裡哪個下人還不知道盧家是大少奶奶當家似的!這會子讓自己往哪裡找糧庫的鑰匙去?!夫綱不振,丟人丟到家了……
正在這時,又有個年輕的小廝帶著一個農夫打扮的人迎面匆忙趕來,見者盧俊熙立刻跪下磕頭請安。那小廝盧俊熙自然認識,是自家二門上的家丁,於是說道:“你們少奶奶如今在哪個莊子上?事情可順利?”
“回大少爺的話,少奶奶在井家峪呆了兩日,撤了井家峪的莊頭兒孫老虎,叫奴才帶著井家峪的十一輛運糧大車並五十二名村民回來送糧,並向大少爺報平安。這兒有大少奶奶給少爺的書信。請少爺細看。”
盧俊熙心中狂喜,忙伸手問道:“信呢?”
那小廝把手伸進懷裡,掏出一封厚厚的書信,盧俊熙握在手裡尚未開啟,心裡便沉甸甸的幸福著。亟不可待的撕開信封,從裡面取出四五張信紙,展開細看時,卻發現有好些字自己都似曾相似卻不認得。而且,據說柳家的大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怎麼這些字都寫得軟趴趴的跟蟲子爬的一樣,毫無風骨可言?
這女人,到底搞什麼鬼?
“大少爺,運糧食的馬車已經趕到了糧庫前,糧庫的看守請大少爺親自過去開庫門。”另有小廝氣喘吁吁的跑來回話。
盧俊熙來不及多想,匆忙看了一遍書信,大致看懂了兩件事,其中一件就是柳雪濤告訴自己糧庫的鑰匙放在旭日齋臥室床頭上的小櫥櫃裡,那小櫥櫃子上的鑰匙是丫頭秀兒收著,叫盧俊熙過去問秀兒要了鑰匙自己去開了拿糧庫的兩把鑰匙。
盧俊熙把書信疊起來放進信封后揣進懷裡,看了跪在地上的幾個家人說道:“你們都起來吧,先去糧庫門口候著,我取了鑰匙就來。”
眾人答應著不敢怠慢,都跟著盧之孝去糧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