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方放開了她。
柳雪濤起身理了理衣衫,趕緊的從榻上下來,挑簾子吩咐道:“來人,把飯菜撤下去吧。叫大管家進來說話。”
趙嬤嬤趕緊的帶著黃氏進來把飯桌抬了出去,林謙之也聽見吩咐進了屋門,對著柳雪濤行了個禮回道:“少奶奶,莊主陳大富在外邊,說是聽見大少爺來了,特來請安。”
“嗯。”柳雪濤笑笑,心想這個陳大富還真是沉得住氣。
“少奶奶,那讓他進來麼?”林謙之聽見柳雪濤只是哼了一聲,不說叫進來也不說不見,只好又問了一句。心裡也跟著哀嘆一聲,這少奶奶真是難伺候啊!比原來的大奶奶難伺候好幾倍……
“進來吧。”柳雪濤淡淡的說著,便率先坐到了堂屋裡八仙桌右邊的椅子上。
盧俊熙也從裡屋的臥室出來,理了理衣衫坐到左邊的椅子上去,又瞥了一眼目不斜視的柳雪濤,輕聲的咳嗽一下,又吩咐丫頭:“上茶來。”
碧蓮聽了忙答應一聲轉身下去沏茶。
陳大富輕著腳步弓著身子進了屋門,站在屋子當中先給盧俊熙彎腰行禮,說了一句:“奴才陳大富給大少爺請安。”然後跪在地上給盧俊熙磕頭。
“陳大富,少奶奶來你這裡倒是讓你費心了。這吃的用的,你也真是費了心思,辛苦你了。”
“喲,大少爺這話奴才可不敢當。奴才們為主子效力那是應當應分的,哪裡敢當得起大少爺的‘辛苦’二字。”
“奴才和奴才也不一樣。有的奴才看著聽話,背地裡盡是耍些奸猾的招數,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最是可恨。有的奴才呢,不懂的變通,背後做事還好,就是不會討好主子,不怎麼討人喜歡,不過倒也不是太可恨。你呢——”盧俊熙說到這裡,恰好碧蓮端了茶進來,他便止住不說,只管等著碧蓮把茶遞到自己的手裡,慢慢的掀開了茶盞的蓋子,輕輕地吹了吹茶末,又淺淺的啜了半口,慢慢的嚥下去之後,方又笑了笑,看著已經有些沉不住氣的陳大富說道,“你比他們都強。背地裡做的事情麼,我倒是沒聽說有什麼不妥的。而且很會討主子歡心。你看你們少奶奶前面去過的兩個莊子,哪一個也沒能留著住她多做半日。倒是來了你這陳家堡,居然懶懶的閒了半日,不想走了。”
“主子能在奴才的莊子上住幾日,是奴才們的福氣。也是我們極大的臉面。”陳大富只好陪著笑,心裡卻暗暗地罵,這個小王八羔子不是分明在諷刺自己明裡一套暗裡一套最是讓人討厭麼?卻非得說的這麼隱晦,這是舊話說的好,會咬人的狗不叫,看來這個屁大的孩子還就是一隻不愛叫的狗兒。
“你該不會是嘴上這樣說,心裡又罵我吧?”盧俊熙的眼神從陳大富的臉上掃過,略帶幾分犀利之色,把陳大富看的心頭突突直跳。彷彿自己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被這位少爺看穿了一樣,莫名其妙的不安和恐懼隱隱的蔓延開來。
“奴才縱然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罵主子,奴才一家子的命都是主子的,主子說一奴才不敢說二,主子說完往東奴才不敢往西。”陳大富說完這些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的廢話之後,又從心裡狠狠地罵了自己一句,真他孃的沒用,自己四五十歲的人了怎麼能叫個小孩子給鎮住了?
“這還沒到過年呢,你就說起了過年的話。”盧俊熙笑笑,又喝了一口茶後把茶盞放在八仙桌上,轉過臉去對柳雪濤說道,“陳莊主的賬可都對過了?”
柳雪濤笑笑,心想這小屁孩耍威風的時候還真是有模有樣的。於是她也很是配合的說道:“妾身今兒中午剛到陳家堡,什麼事情都沒來得及做呢,大少爺就趕過來了。倒是陳莊主的夫人中午時說了一句,好像說是——莊主已經把累年欠下的地租子都準備妥當了,只等著大管家和賬房過去查點一下數目,若沒有問題的話,便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