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

他記得很清楚，就是在這個有個月亮的夜晚，他瑟縮在死人堆裡面，整整發抖了一個晚上！

這夢境無聲地流轉著，不是向後，而是向前，向著封若最懦弱，最惶恐的時候，依舊是那個懶洋洋的小山村，依舊是在夏日的午後，依舊是瘦弱如竹竿的他被那條老狗阿黃一路狂吠著追到小河裡，這個狗仗人勢的傢伙！

在這一刻，封若已經分不清，這是他在看著這夢境，還是已經化身為夢境中的自己，他甚至能夠聽得到自己的心臟在‘撲通撲通’地跳，然後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耳邊響起的，卻是那條老狗囂張而又得意的‘汪汪’大叫聲！

這傢伙簡直就是封若曾經的惡夢，似乎從他十歲的時候，一直到他代替大牛被強徵入伍，似乎無時無刻，他都要被這條老狗壓制著。

只是十歲以前呢？

封若的夢境繼續轉換著，他被大牛的老爹從山裡撿了回來，由於大牛也是十歲，所以他也就被當成了十歲來看待，而他身上唯一能代表身份的，就是那個刻有‘封若’兩個字的古怪鏈子了，不過那東西早已被大牛的老爹拿去小鎮上換了酒錢。

然後呢，似乎他就是等死了！

“活不過三日的，這孩子大半是中了邪祟，所以被家裡人扔到山裡的，你見過有那個小孩子會跑到青雲山深處，而且還沒有被野獸吃掉，這孩子身上有邪氣啊！”一個滿臉皺紋的花白鬍子噴著口水故作深沉地道，他是村裡據說最淵博，最有見識的先生了。

“看看唄，活過三日就養著，反正就是多添一瓢水！”大牛的老爹不以為然地道，他是村裡最優秀的獵戶，故此根本就不信邪！

夢境繼續轉換著，不，似乎是被硬生生掐斷了一樣，到此為止，在這一刻，封若的頭簡直要爆炸了一般，到處是五顏六色的光芒在來回穿梭，他想努力辨認出這些光芒，卻又無法辨認出來，這種痛苦簡直讓他想去撞山！

可是與此同時，似乎還有一種力量在強力地壓制著，在這種力量的壓制下，封若的痛苦也越來越輕，可是在潛意識裡，他卻是想突破這種力量的壓制，尋找到真相！

但隨著那種力量越來越強，封若也就越來越清醒，那種種夢境中的變化也是逐漸變淡，最終徹底消失！

在這一瞬間，封若徹底清醒過來！

第三百五十八章　記憶

就好像做了一個難以忘懷的噩夢，儘管已經清醒過來，可是封若心中依舊空蕩蕩的，在這個時候，他甚至已經顧不得去管突破這個關卡後將帶給他什麼變化，因為剛才夢境中所經歷的一切讓他不由自主地陷入了一種迷茫之中事實上，從前封若對於自己在十餘歲時的記憶從來都很模糊，那個時候的他都是渾渾噩噩，迷迷糊糊的，也只有被那條老狗追殺的時候才會清醒一點。

也正是因為這樣，封若向來都甚少回憶自己從前的記憶，甚至說是故意遺忘也不為過，但是在此刻，在這個黑水玄冰怒靈大陣所形成的神秘空間裡，當他再次重新透過夢境的方式回到從前的時候，他忽然發現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那麼，他究竟是誰？他又怎麼會被遺棄到青雲山深處？他為什麼就沒有被那些野獸當成了美餐？

還有，那個被大牛老爹拿去換酒的那條古怪鏈子究竟藏著什麼秘密？

痛苦地搖了搖頭，封若最終還是強行將這些念頭丟開，他不知道他十歲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也不想知道，那一切都與他無關，他如今的所有全都是他自己一點點拼搏出來的，這才是真正屬於他的！

整整屏息打坐半個多時辰，封若這才將自己的心境恢復止水不波的境地，同時他也不得不佩服這神秘空間的強大，要知道以他的神魂之強大，除非是像傾雲以及類似太上長老這般更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