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語哄得他與你無媒苟合,私定終身,如今倒是光明正大地來提親了,那麼我來問你,三媒六聘何在?文定彩禮何在?”
蕭挽緣並不想把事情做絕,一方面蕭珀已經懷了柳孟的孩子,若是柳孟當真對他有意,也不失為一樁姻緣,雖說挺著肚子嫁過去名聲上難聽一點,但總好過未婚先生子。
誰料柳孟聽了這話反倒笑了起來:“大小姐,我不過是迎他做侍夫,何需三媒六聘?只要您應下了,我明日便著花轎來抬人。”
蕭挽緣這回是真的驚愕了,她實在是很想罵一句“不要臉”。她原本對蕭珀這件事並不算太上心,不過是無知少年被騙感情的戲碼罷了,要說起來,她在前世見過聽過,比這個離奇百倍,悽慘百倍的也不是沒有。但柳孟的“理所當然”卻幾乎讓她在瞬間生出了跟蕭珀同仇敵愾的心情。
蕭珀再怎麼不懂事,在名義上那都是她的弟弟,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這柳孟卻在玩弄了蕭珀之後,這麼堂而皇之地說要娶他當個侍夫!這未免也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柳舉人,我想你是誤會了,”氣極反笑,蕭挽緣恢復了最先的那副派頭,微微笑著道:“我蕭家的大公子,還不至於淪落到要給人為侍。柳舉人這般說話,若不是在玩笑,想來便是在羞辱蕭某了?既然柳舉人並非誠心結交,蕭某也無意多留舉人,還是就此別過吧,來人,送客。”@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柳孟面上飛快地閃過一點驚詫,一時來不及反應,已經被幾個毫不客氣的下人推搡到了門口,這才回過神來,提高了聲音道:“大小姐,你別忘了,他早已經是我的人了,除了我還有誰會娶他?”
蕭挽緣一揮手,示意下人等一等,皺皺眉走到她面前,冷笑道:“柳舉人,若是你再這般信口雌黃,毀人清譽,休怪我不講情面,把你告上公堂!”
打發了柳孟,蕭挽緣才伸手揉了揉額頭,見莊瑤一臉不悅地從屏風後轉出來,便上前行了一禮。
莊瑤面上卻像是覆了一層寒冰,朝身邊的小廝道:“去把蕭珀和何侍夫給我叫出來。”
“爹,二弟他還病著呢……”蕭挽緣以為他一時氣憤忘了蕭珀有孕在身不能出來見人的事,連忙提醒道:“要有什麼事,還是我過去一趟吧。”
“也好,今天我就把這件事了結了。”莊瑤不再支使那小廝,卻自己轉身朝蕭珀院子裡去,底下人看他臉色不善,都不敢攔他,卻也不敢跟進院子,蕭挽緣見他在氣頭上,心知蕭珀肯定討不了好,想著他那樣不知天高地厚也該吃些苦頭,便不攔著,只揮退下人,自己跟著他進了院子。@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大、大相公?您、您怎麼來了……”
何氏正在屋外曬衣服,見他們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來,心裡早就驚住了,又怕又慌,囁嚅道:“大相公若是有吩咐,使個人來叫我一聲就是了,何勞親自過來……您對我和珀兒的大恩大德,我們……”
“說夠了吧?”莊瑤冷冷打斷他的感恩戴德,推開他往屋子裡去:“說夠了就叫他自己把那孽種了斷了,省得我再費功夫。”
“大相公……這、這話是怎麼說?我……我不懂您的意思……”@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莊瑤定定看了他一眼,點頭道:“那好,一會兒我自會叫人過來處理。”
“大相公……可是,您、您不是答應過,若是那……”何氏一驚,也顧不得那麼多,連忙跪下來磕頭,求道:“求您再等幾日吧……”
蕭挽緣雖不喜歡蕭珀的自以為是,但對這何氏倒是有幾分同情的,不管是他原先為了討好替蕭珀裁衣的人而讓他住了西廂,還是他現在拼命護著蕭珀的舉動,不論對錯好歹,總是一心替兒子著想的。因此嘆了口氣,提點他道:“何侍夫,那個柳孟已經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