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旗嫌惡地將她翻身平躺,又幫她把鞋子脫掉,將被子從她身子底下抽出來,囫圇地蓋在她身上,她決定了,以後再也不和這瘋子喝酒了。
大概是被翻來覆去折騰了幾下,代善皺著眉哼哼了兩聲,黨旗見狀就知道要糟,忙將垃圾桶找來,放在她床邊上。
果然代善翻身起來,趴在床邊就嘔,頓時屋內就充滿了穢物的異味。代善這個髒女人,還知道自己噁心,抓著被子在自己嘴邊擦了擦,然後又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黨旗快要抓狂了,這也是她為什麼不帶代善回家而選擇來酒店開房的原因!要是代善敢吐在她家裡,她明兒就敢把房子給賣了!
給酒店前臺打去電話,叫了客房服務。保潔員很快就上來清理房間的汙穢,黨旗將房間的窗戶開啟透氣,“能幫忙替她把衣服脫了送去幹洗嗎?被子也換一套。”
“可以,沒問題。”
等折騰完所有的事情,黨旗又出了一身汗,回浴室再次衝了個澡。房間裡的異味終於散得差不多了,她終於躺到了床上,已經是半夜三點多了,再過兩個小時,天安門都升國旗了……
儘管疲憊不堪,黨旗這會兒卻輾轉反側,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那個男人熟悉又陌生的臉孔。時隔六年,她沒想到真的會再見到他。
六年前,高考後她的十八歲生日,那一夜的顛鸞倒鳳,那一晚的抵死纏綿,如今回想起來歷歷在目,可卻是荒誕無比。
那個叫做“宋玉”的男人,再次出現在她的視線中,產生交集。他告訴她,他叫宋玉。她沒問這是不是他的真名,這對她來說並不重要,就像她告訴他,她叫吳紅旗。
吳紅旗,無紅旗,只有黨旗。
不管他是否真的叫宋玉,這個好看得令人著迷的男人,的確擔得起宋玉美男之名。不可否認,她喜歡他的皮相,甚至念念不忘。可那又怎麼樣?僅僅如此罷了。
☆、第四章 山茶耳釘
宿醉的後果就是,第二天醒來時,代善覺得自己的腦袋疼得就快要爆炸,舌頭彷佛被放到烤箱裡烤過一般乾渴難耐,胃也感覺被掏空了似的,總而言之,就是極度難受。
黨旗還在睡,昨天晚上實在被折騰得夠嗆,等她好不容易睡著的時候,天都魚肚白了。
代善對昨晚和事也不是完全沒有印象,但就算還有點兒印象,也十分模糊。只記得從酒吧出來就跟著黨旗上了一輛車,去哪兒也不知道,後來好像吐過一次,其他就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捶了捶痛得欲裂的腦袋,掀開被子想起身,這才發現自己身上只剩內衣內褲,其他的都不翼而飛了。
代善攏著被子坐在床邊,伸手搖了搖對面床上的黨旗,“黨旗你醒了沒?我問你啊,昨晚你幫我脫的衣服啊?我怎麼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黨旗不理她,翻了個身,挨著另一邊的床沿繼續睡。
酒後大腦反應遲緩的代善這才反應過來,黨旗怎麼睡在另一張床上,還緊挨著她的床!抬眼再四周打量了一圈,我去,丫居然把她弄到酒店來了!看這裝修,至少也得是準五星!什麼情況!
“別睡了!醒醒,醒醒。”代善使勁晃著黨旗身子。
黨旗煩不勝煩,她覺得代善此刻就跟在耳邊不停“嗡嗡”的蒼蠅沒兩樣,恨不得一巴掌給拍死,“我說你能不能不盡挑大早上的發病?你到底想幹嘛?”
代善自動忽略她前面那句,說:“我就想知道這是哪兒。”
“……”黨旗無語了,火急火燎地把她弄醒,就為了問這是哪兒?
“說啊!”代善催促道。
“瑞吉酒店,就國際俱樂部。”黨旗冒火地拽過枕頭捂住耳朵,“有事兒等我睡醒了說,再吵吵,自己跳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