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那孤零零地六個西涼士卒,心中慘淡一片。
為什麼今天我的手要染上他們的血?那些在寒雲關浴血戍邊的忠魂,在天上看著我也會無比怨恨吧?這種內疚無比的想法讓我簡直站不住了……Www;16K.cn。手中的短刀沉重無比,哐噹一聲就掉在了地上。顧不上身體不斷飈出的血,我感覺到空空如也的雙手,難過地將雙手握緊。
那六個人不愧是從沙場中百戰脫身的老兵。異常冷靜地拔出了佩刀,朝我當頭劈下。
因為失血,我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了,原本萬念俱灰,自覺必死,卻在那一瞬間嗅見了冷淡地馨香。幾把砍上來的單刀碎成了鐵片,六個西涼士卒前後倒地猝死,傷口處卻沒有一絲鮮血流淌。
我努力睜開眼。看見那一道熟悉的身影,多了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為什麼每次我覺得自己快死掉地時候,他都會神一樣的出現?
這一次睜開眼時沒有再受到先前那樣的驚嚇,我發現自己安靜地躺在一間空曠的大殿裡,鼻息間盡是熟悉的冷香。雕樑畫棟的殿宇不可謂不華麗,只是真的太空曠了。看上去空落落的。反而顯得有些冷僻淒涼。遠遠地放著一張檀木符文矮桌,紫靨就伏在上面打瞌睡。呼吸輕輕地。
我試著動了動,肩骨似乎被劈裂了,扭曲地疼痛著。努力想要坐起來,鬧了一身虛汗沒成功不說,還驚動了淺眠中的紫靨,她警醒地握住就放在手邊的短刀,人已經退到了我的床邊。我忍不住苦笑道:“怎麼聽聲音都是後邊出來的,姐姐你在看哪裡呢?”
紫靨低頭沒有說話,若無其事收起短刀,替我端來身邊一直溫著的碧草茶。
我在她地幫助下啜了一口,示意不再喝了。問道:“這是哪裡?”
紫靨似乎不太願意回答這個問題,態度相當磨蹭。轉身放下茶盞,又毫無意義地一柄似乎礙了她眼地白玉如意挪到了左邊,看看還是覺得不順眼,又重新把它挪了回去。走來走去晃盪了好久,我也沒有岔開話題的意思,她才不怎麼開心地答道:“魔教總壇。”
我一時怔在了當場,傻兮兮地問道:“漠北?!”
紫靨搖了搖頭,道:“芙蓉鎮。”
芙蓉鎮是上林府東域地小城,是前往東海沿岸最大城市豐州的必經之路,根據我看過的記載,這個鎮子建於一百三十多年前,前朝曾有縣制,鹹安年間才又撤為小鎮。名義上是個鎮子,實際上佔地是相當廣闊的,生聚數萬百姓,往來商隊也不少。
“青公子承襲漁火教教主之位後,便將總壇從漠北移到了芙蓉鎮。漁火教原本始於東域,豐州歷來就是漁火教的勢力範圍,這時候搬回來也算根基厚實。”紫靨看出了我的疑惑,很簡單地解釋了兩句。
我很自然就想起那一晚的事了,再一次救了我的人仍舊是青羨林。不管是當日在寒雲關曲靜的臥房,還是這一次在廣漠府的山神廟,他永遠都在千鈞一髮的時候出現。也許是巧合?也許……嗯?時間掐得這麼準,真的不容易。
“少主……”紫靨在我床邊屈膝跪了下來,欲言又止。
我傷口疼得厲害,還是忍不住拉住她的手,細細安撫:“不要這樣。不是你的錯,是我不夠警惕,如果我再精明一點,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你雖然比我年長,劍術修為到底是我比較高,原本就應該我護著你的。……不要這樣。”
紫靨原本不像緋妝那麼愛哭,這時候卻眼眶微微泛紅,泣不成聲。
大約實在失血太多,傷得太過厲害,我才說了這兩句話就覺得渾身乏力,只能拉著她的手,閉著眼稍稍積攢力氣。緋妝已經為了我死去了,除非我死,否則,我身邊惟一的這個人無論如何都要保住。這是用性命來保護我的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