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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豎起的髮髻無風自揚,兩鬢滴著血珠。整個人乍一看去有幾分狼狽,又有幾分瘋狂。
蛇帝眉頭在看見他的瞬間皺了一下。
那渾身是血的女子,拖著滿是血跡的骨鞭在地上劃出長長的一道血痕,來到雲流逸身邊拱手行禮。
“看見蛇帝!”
“締月,你每次來都這般殺氣騰騰, 就那麼放不下那個執念嗎?”
“屬下已經在盡力控制了。”
雖然此人自稱屬下,但並沒有一副為人臣子的模樣,反而有幾分桀驁不屈和無所畏懼。
雲流逸並不驚訝,他早就猜到柳夏身份不會那麼簡單,與柳夏相處,雖然她一副軟軟弱弱溫柔和善的模樣,但身上動不動就透出來的危險,是他無法忽視的。
雖然雲流逸不知道柳夏經歷了什麼,但她身上的死亡氣息非常濃厚,他隱隱約約可以感受到柳夏正處於一個臨近發瘋邊緣的狀態。
她暈紅的眼睛中顯出疲態,那情緒翻湧的血絲還隱隱約約的藏在瞳孔眼白處。
柳夏見雲流逸目光落到她的身上。唇角勾出一抹邪笑。
“重新認識一下,吾乃暗流沙域雙響蛇族公主監殿前護衛夕陽少司總隊長締月。”
雲流逸淡淡的看著他,隨即冷笑一聲。
“ 所以你一開始就是為了我體內的規則能量才來找我的。然後又費盡心思計劃了後面的一切。”
“你不是一開始就猜到了嗎?”締月冷冷的看著雲流逸。“我那般討好你,你卻態度冷漠毫無動容,若不是擔心你與規則之間存在契約關係,我早就殺了你了。”
“這樣說來,我還是撿了便宜了,你要是以這副性格在池水裡面勾引我,估計我早就上鉤了。”
雲流逸眼中邪光氾濫,揚起一抹輕浮的笑。
締月目光更加兇狠,她手中的骨鞭微微動作。
蛇帝涼薄的看著兩人,然後一揮手一道虛空之門出現在雲流逸身後。
“你該走了。”
雲流逸一愣,隨即瀟灑轉身進入了門中,雲流逸一離開門就消失了。
締月看向蛇帝不解的問:“為什麼要把我的身份揭穿給他,明明他只是半信半疑,早晚會被我蠱惑,您這麼橫插一腳,是要捨棄那破軍規則。”
蛇帝又躺回寶座之上,恢復那副懶散倦怠的模樣。
“他早就發現你了,看著你像個跳樑小醜一般在他面前作戲,實在掃本尊的面子。要是本尊再不阻止你,你只怕真的要與他顛鸞倒鳳。”
“我蛇人族血脈純正,豈容你這般亂來。”
“呵!”締月冷冷一笑“血脈純正?——我不就是一人一妖的血脈嗎?……我這麼厲害,他又身懷規則之力,恐怕我們的孩子一出生便註定是王者。我何樂而不為呢?”
“那倒是本尊打擾了你的好事?”
“不敢,屬下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如今,暗流沙域難得的兩股規則之力全部消失,今後屬下恐怕得去外界尋找了。”
蛇帝抬眸注視締月,然後從袖中揮出一枚紫色令牌。
“拿著通風令,你隨時可以動身去外界。”
締月看著手中的令牌不由得錯愕和驚訝。
但她沒想多久,收下令牌和手中的骨鞭,拱了拱手向蛇帝告退。
很快,締月的身影就淹沒在黑暗之中,蛇帝看著那個身影離開的方向,深邃的目光中,不知在思索著什麼,莫名染上一絲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