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蕭千煜再也聽不下去了，呵斥佟靜荷“現在寧兒生死未卜，你卻有心情在這裡逞口舌之快！”

“皇上！”佟靜荷見皇上現在對蘇巧彤，一副言聽計從的樣子，心中立刻委屈又惱火。

“好了！”蕭千煜揮手打斷了她的話，彷彿不願意再聽她多說一句“賢妃，不管你同不同意，今天晚上，朕都要搜一搜你這怡芳宮。”

“……”佟靜荷氣得胸膛起伏，但是，卻不敢再反駁。只能瞪大眼睛，狠狠地盯著蘇巧彤。

然而，蘇巧彤卻並不在意，裝作害怕的樣子，往蕭千煜的身後縮了縮，反而贏得了蕭千煜無限的保護欲。他將身子擋在蘇巧彤的前面，冷眼看著佟靜荷，嘴上冷冷說道：“蘇昭儀，你別怕，如果有誰膽敢在背後報復你，朕……一定不會放過她！”

這話，明明白白是說給佟靜荷聽的，她怎麼會不明白。

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流了下來，可是，佟靜荷卻倔強地瞪大眼睛，不讓自己露出悲傷軟弱的樣子來。

蕭千煜見她這副樣子，更加生氣了，也不去理她，只對身後的侍衛說道：“來人啊！給朕好好地搜一搜怡芳宮，一旦發現皇后的蹤跡，立刻來報！”

“是！”

——

一條路，一條冰冷刺骨的路……

黃憶寧穿著單薄的衣衫，光著腳掌，在那條刺骨的路上走著。她雙手環抱，想要透過這個動作來取取暖，然而，渾身還是顫抖得如風中落葉。

四周都是迷霧，不見一個人影。

她想呼救，想大喊，可是，嘴裡卻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突然，在路的盡頭，有一扇門開啟了，刺眼的光芒，從那道門裡傳了過來，讓她忍不住皺著眉頭，眯起眼睛……

“娘娘，娘娘……”是侍衛們的聲音“你怎麼會在這裡？”

“快去稟報皇上！”

“娘娘渾身都溼透了……快！快去傳太醫！”

那刺眼的光芒中，彷彿有人影在晃動，亂作一團……然而，黃憶寧卻什麼都不想想，不想看了……她只覺得自己好冷，好累……好想休息……

——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黃憶寧躺在溫暖的被窩裡，錦被紗帳，赫然就是她的正陽宮。

“娘娘！娘娘你醒了……”敏風驚喜地叫道，接著，便是喜極而泣的抽噎聲。

一雙有力的臂膀，將她從被窩裡扶了起來，然後，她的整個身子，半靠在了一個溫暖結實的懷抱裡。

“寧兒，你終於醒了……”蕭千煜的聲音。

黃憶寧有些驚訝又迷茫地抬起頭，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堅毅下巴，還有那微微上揚的唇角，再往上，便是那雙充滿盈盈關切的龍鳳眼。

“皇上……”黃憶寧虛弱地撥出這個名字，就再也說不下去了，她感覺自己的喉頭，乾涸得如同沙漠，澀澀作響。

“寧兒，你先別說話，太醫說，你需要多休息。”蕭千煜連忙用指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壓了壓她的唇，生怕她再多說一個字，便會抽乾了她渾身的力氣一般。

黃憶寧聽話地閉了嘴，眼眶中立刻便泛出了淚花，這……這溫柔，已經多日不曾擁有了，再來時，還是如往日那般溫情脈脈，那般讓人眷念。

原本心中對皇上的記恨，怒意，此時或許是因了虛弱的身子的緣故，連這些消極的情緒，也都虛弱下來了，剩下的，全都是對他的依戀。如果……皇上能終日只對自己一個人如此好，那該多好啊！

然而，這種想法才剛閃出來，立刻便有一個聲音，打破了她的幻想。

“娘娘終於醒了，臣妾終於可以放心了，皇上也能安心了。”

是蘇巧彤的聲音，聽起來倒是情真意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