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羅德瑞爵士說,“我也不會失望,在目前來說,他算是最佳人選了,至少他不是譚普爾那型別的人。”
“但他很老了。叔叔。”
他頭一次笑了起來,說道:“那你很快就會成了寡婦,那時就會有無數的幸運兒拜倒在你的美貌和財富下。”
潘朵娜吃驚的看著他,他又說:“到那時,你就可以很仁慈的對待我——這個為你克盡棉薄的可憐叔叔!”
潘朵娜覺得這種想法不僅可憎,而且鄙陋無比。當為了一個人的金錢而嫁給他,就已經夠噁心的了,竟然還想到那人死後的情景,豈不是恐怖?
她也想過,要在婚後繼續負擔叔叔的生活費就夠困難的了,何況丈夫遲早會發現她根本不是什麼繼承人,到時候該怎麼辦呢?
“我再也不能忍受了!”她想,巴望自己能及時逃開,躲在無人知曉的地方,甚至死掉,都比扮演這出戏來得好些。這出戏一天天變得更恐怖更可怕了!
他們到過各種舞會、沙龍,會議庭和專供時髦名流使用的跳舞練習所。她沒被邀請去保守守總部,那是叔叔代她拒絕的,雖然他偶而也會去那兒,但事實上並不像他假裝的那麼殷勤。
每逢黃昏時分,她就不得不承認自己分外盼望一個人出現——那個特別的人,在衣冠不同,閒話則一的人群中,獨一無二的那張臉孔。
就在這段絕望黑暗時期,她收到一個小花籃,外觀樸素簡單,混在一大堆花籃裡送來。平常她根本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她開啟上頭系的卡片,一看之下,差點透不過氣來。上面只寫了一行字:“上校贈於森林”
還有什麼暗號比這更明顯又更神秘?他顯然想念著她,就和她想念著他一樣。她凝視著這些花朵,彷彿他要說的話都盡在其中了。
花籃裡的花都是紫羅蘭。紫羅蘭的花季已過,要裝成花籃還真不容易。這些花使潘朵娜想起長在森林裡,綻放在樹根旁的紫羅蘭。
她知道上校還記得它們。她痴痴地呆在那兒,根本忘了叔叔策劃的恐怖計劃——要她嫁給一個老傢伙。而對未來的恐懼心理彷彿也消逝了,只剩下她和公爵無邊無盡的愛。
今天晚上,他們去聽聽歌劇就可回家了,因為每個週末都不像平日一樣有什麼盛宴。威廉夫人說過:“伊莉莎白自己是天主教徒,就不贊成週末跳舞,想不到這個間接又間接的意見居然說服了王子,不再接受任何週末的邀請。”
“這樣豈不是可以大睡一場嗎?”潘朵娜說。
“那該是我這種年紀說的話,可輪不到你說呢!”威廉夫人笑了,“我當然同感,只是不免擔心你叔叔會跑到俱樂部賭博,萬一輸錢,他又要不高興了。”
潘朵娜覺得叔叔簡直就是可以為任何理由不高興的人,不過她沒說出來,他們三個人走到隱蔽的花園涼亭裡坐下來休息。
潘朵娜覺得歌劇非常有意思,但她知道叔叔卻認為煩悶無比。最後一幕才演到一半,他就趕著要走,說是怕散場後人潮洶湧,不容易找到自己的車子。
他們回到柏克萊廣場,老管家在他們進屋時,強忍住一個呵欠。
“不必等我了,布魯登,我帶著鑰匙,可能會晚一點回來。”
“你又要去懷特俱樂部?”
威廉夫人低聲埋怨,羅德瑞爵士點了點頭,說道:“我已經跟幾個朋友約好了。”
他在找藉口,但潘朵娜顧不了這麼多了,因為她看到大廳中擺了兩個花籃。
她開啟一個,立刻知道是考赫特郡主送的,因為她已經分辨得出他的筆跡了。
另外一個花籃小小的,為了避免叔叔懷疑,她迅速的把卡片抽出來。
叔叔一離開,她連跟威廉夫人吻別都來不及,一個勁兒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