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特別美,
滿滿的都是家鄉和母親的味道。
我看著她們都平安歸來,心裡也就踏實放心了。
我帶著母親捎給我的東西就準備離開,前往礦區。
娟跟在我後面送我,出了門後,娟問我:
“這次回去以後,媽問了兩次咱們倆的事,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說:“等過段時間再說吧,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幾句敷衍的話搪塞過去後,我就開車走了。
其實在我心裡,
是願意和娟復婚的,
可就是心裡有道坎,怎麼都過不去。
心裡明明很清楚娟不是因為我翻身後才願意和我復婚。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有一種感覺,覺得她就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來到礦區後,
我把母親帶來的土豆丸子拿到食堂裡涼拌好,然後一個人坐在那裡吃著母親親手做的土豆丸子。
那味道,簡直就是一種極品美味。
能在他鄉吃到老家的味道,這就意味著還有人在遠方惦記著自己。
哪天一旦吃不到了,或許就意味著再沒有惦記自己的人了。
對於那些一輩子順風順水的人而言,他們能夠輕輕鬆鬆地盡到一個做兒子的孝心。
可對於我們這些命運多舛、一路坎坷的人來說,總好像有種來不及的感覺。
母親在一天天的老去,身體也越來越差,說不定哪天就…… 一想到這兒,心裡就像被一塊大石頭壓著,喘不過氣來。
正吃著飯呢,
食堂的大姐就推門進來了。她一看到我一個人在那正吃著飯。
就關心地問道:“你這還沒吃飯嗎?”
我趕忙回應說:“吃了,這是老家捎來的土豆疙瘩,饞這一口了,就再吃點。”
大姐湊過來瞧了瞧說:“你要是愛吃這東西,我也會做,等以後你想吃了,你就跟我說一聲,我給你做。”
正當我們倆說著話的時候,突然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喊聲。
我心裡“咯噔”一下,立馬放下筷子就跑了出去。
這一看,
只見三班的人正抬著一個人急匆匆地朝著這邊跑過來。
我一瞅到這種情況,腦子裡第一時間就閃過一個念頭:
出大事了!
我趕緊大步迎上去,扯著嗓子大喊地問道:
“出啥事了?”
工人喘著粗氣說:
“他突然就倒地了,口吐白沫,怎麼叫都叫不醒!”
我說:“趕緊把人背到車上,上醫院!”
說完,
我們又手忙腳亂、神色慌張地轉過身來朝著車旁跑去。
一上車,
我立刻打火啟動,猛踩油門,車子像離弦的箭一般飛快地朝著市區疾馳而去。
此刻,
心裡的那種著急,真的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我緊緊握著方向盤,手心裡全是汗,
心“砰砰”直跳,
彷彿要從嗓子眼兒蹦出來。可除了拼命加速,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乾著急。
車上的每個人也都是一樣的心情。
大家的臉色都異常凝重,眉頭緊皺,眼睛緊盯著昏迷的工友,滿心都是擔憂和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