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父開了酒,我偷偷瞅了兩眼酒瓶子,57度的地方老白乾,靠,這東西我從來沒有喝過啊,以前也就是喝點啤酒,不過看起來家裡好像沒有那玩意兒。
“叔,我不喝酒。”我只能這樣推辭道。
許辰卻幫我端起酒杯:“沒事的趙錢,喝醉了下午就別走,今晚村裡有戲劇演出,我們一起去看呀。”
搞不好就是魯迅同志寫到的社戲之類節目,下午不走是不是晚上也不用走了呢,那晚上我睡哪裡?軍區的事確實都已經了結,如果明天在這裡過了元宵再走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我還從來沒在農村過元宵節呢。
自己在這邊胡思亂想,那邊一大杯老白乾已經滿上了,許父許母對我的神情很虔敬,我想接待國家總理用這種場面也可以了,本不想喝這濃烈的白酒,可架不住二老的一番心意,於是三來兩往就喝起來。
許母看起來應該是那種豪爽的女人,這與許辰內向的性格完全相反,她問我道:“趙先生多大年紀。”
“阿姨,你還是喊我小趙或者趙錢吧,我歲數不小了呢,26歲。”
許母有些驚訝,“是呀,和辰辰差了五歲呢,不過看起來你好像個孩子。”
許母問到年紀又拿我和許辰做比較,這個話題似乎有些敏感,我和許辰一時間都沒有接話,許母便轉了方向,“今天真是怪事了,鎮政府來了一批大人物,開著十幾輛黑轎車真氣派。”
許辰聲音低地道:“媽,開轎車也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若不是路遠我也把車開回來了呢。”
許母好像並不知道許辰有車的事兒,“辰辰你也買車了?這麼大的事怎麼不和媽媽提前商量一下呢。”
許辰偷偷看了我一眼,“是趙大哥統一給我們幾人買的,又不是我自己的錢。”
許父許母一時間有些激動,拿筷子的手都顫抖不已,本來閨女是連學費都快拿不起的那種學生,突然間有了錢不說,竟然連轎車都配上了。
“小趙,辰辰多虧你照顧了,你對她的恩情真是讓我們倆口子不知道該怎麼感謝,辰辰,快敬你趙大哥一杯啊。”
啊,還喝?這不讓我出醜嗎,已經有些暈頭轉向了。許辰舉杯對我道:“趙大哥,我不能喝酒你是知道的,那就以茶代酒吧,先幹啦,我的心意你明白,就不需要多說了對不對?”
又喝下一大口白酒,辣的我差點咳嗽起來,許父許母呵呵直笑看看閨女又看看我,好像非常滿意。
許母道:“我先吃飯了,剛才路過政府的時候大家商量好了下午去討工錢,難道當著那些上級領導的面他們還敢不管這件事兒嗎?”
“怎麼了?”我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便問許辰。
許辰道:“去年我媽媽和村裡人拉縴的工錢沒有結算,年前到政府上訪了幾次,可都讓他們打發回來,說是民事糾紛讓大家自己和煤礦上的老闆協商解決。”
許父又進一步解釋道:“離鎮十里地有個小型煤礦,產煤量雖然不是很大,但每天也能出兩船煤,我們這裡水路方便,所以都是用船來運輸,經過鎮上的時候有段河道水位非常沒,煤船吃水太深,需要人力拉縴才能過去,鎮上有幾十號人都在靠此為生,我們家沒有手藝人,也只好出賣點勞力,本來再加上那幾畝水稻也勉強渡日子,都怪我這腿不爭氣,哎……,本來拉縴前說好了半年一結帳,可年前煤礦的老闆用種種理由塞搪,大家連個過年錢都沒有拿到,於是就到政府上訪,誰知道他們官商勾結,根本就不理會我們這些苦力人的生活,窮人過日子怎麼就這麼難哪!”
我責怪許辰道:“這些事情為什麼都不告訴我,是不是不把我當朋友看。”
許辰委委屈屈地低下頭不說話,喝過酒的男人很少不衝動,我對許母道:“阿姨,你不用著急,下